月婵叫了丫头进门,服侍她穿好衣裳,她有意要压制衙门里的人,便挑了那最最华贵的衣裳穿戴了。

    系了正红的石榴裙,上边是浅黄三镶红边的衫子,领口和袖口的边沿部位都是用细小的粉色珍珠攒的花朵,腰间系了杏黄如意绦,垂下一块温润蝴蝶状的玉佩。

    她瞧了瞧,还嫌不华丽,又在外边加了件浅红的纱质披帛,把头发垂下,重新梳了个繁复的凌云髻,先戴了一条镂金刻丝八宝额链,额际垂下水滴状的红宝石来,又在头项插了一个金凤镶宝垂丝簪,一朵红玉雕刻的牡丹花,花瓣轻薄透亮,中间的花芯是用黄玉雕成,光看工艺,便知价值连城。

    打扮好了,月婵起身朝门外走去。

    转身时,佩饰叮当,裙裾曳地,她高傲的抬着头,看起来尊贵庄重,让人一见便觉气势非凡,不说女人,便是强势的男人,只怕也得被她给压制住。

    几个小丫头都不敢作声,呼吸都是极轻的,跟在月婵身后,小心的往前厅走去。

    前厅,京兆尹于恩和五城兵马司指挥使刘正方坐立难安。

    有丫头上了茶水来,他们哪里喝得下去,这两个互视一眼,于恩清清喉咙:“刘大人,刚才出去的是不是九王?”

    刘正方抹抹汗:“若是没看错,应该是的。”

    于恩就觉得身上一软,没了力气,前几日,五王府的人找了他,说今日王府有事情,让他调衙役帮忙,于恩拗不过去,只好应下,调了衙役去王府供使唤。

    却是没想到,衙役们才回来,就有人报案,说是在路上有许多死尸,死状甚惨,于恩听了,顿时惊心不已,亲自带了人过去瞧,却见一地的碎尸,看的好几个人都撑不住吐了出来,于恩也吐了半晌,再看有车痕带着血迹往前而去,于恩就带了人一路追了过来。

    却是没想到,竟是追到九王府门口,另外。在这里碰到了刘正方。

    他原想着,九王不在,王府里只有王妃撑着。便是进来问问,王妃一个妇道人家又能如何?也就大着胆子拿了名帖上门,却是没想到。九王竟然在府里,九王是什么人。长安一霸,除了皇上,谁也惹不得的,混帐起来,天王老子都不管的人物,他一个小小的京兆尹……

    越想,这位于恩大人越是坐不住。待要告辞,已经有人过来说王妃一会儿就来,他少不得安了心坐着,只求天告地,刚才眼花了,没瞧真。

    刘正方也是同样心情,只盼着九王不在,不然,九王晓得今日的事情,还不得杀了他们。

    这两个人心中万般滋味。才要站起来动上一下,伸伸腰,却听得外边小丫头打帘子的声音,又听小太监尖着嗓子喊了起来:“九王妃到……”

    两人赶紧站了起来。躬身行礼:“下官见过王妃……”

    月婵摆了摆手,傲然坐定,瞅了于恩和刘正方一眼:“可巧了,两位都过来了,本王妃有件事情可要问问你们二位。”

    看起来,这位九王妃也不是好惹的,哪位传九王妃知书识礼,温柔娴静了?

    “王妃请问……”

    于恩强笑道。

    月婵一拍桌子:“你们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的人管着长安城的治安,自该尽心职守,可今日本王妃带着两位世子爷出门,在呼上遇到歹人,本王妃的侍从为了保护我们,大多数遇害,本王妃扯破了嗓子喊,却一个人影都没瞧到,我瞧着,这京兆尹和五城兵马司是白设了,你们拿着国家俸禄,不思为君分忧,保护长安百姓,反而置长安城的治安于不顾,今日是本王妃遇难,还带了侍从,幸好侍从拼命护卫才逃得一命,若他日普通百姓遇难,恐怕……”

    说着话,月婵喝了口茶水:“恐怕不知道要死了多少,到时候,知道的是你们这些官员不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置百姓于不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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