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怎也不喊侄儿过来有福同享?”

    “还用我喊?”

    贾琏翘起兰花指,在贾芸太阳穴上戳了一记,半真半假的嗔怪道:“你这猴崽子鼻子比狗还灵,我这屋里有什么好东西,能瞒得过你?再者说了,你如今掌着内外厨房,什么好酒好菜没‘漂没’过。”

    “二叔这话可冤死我了,婶子如今天天派人查账,我就算想漂没,也没那合适的机会啊。”

    贾芸随口解释了一句,将那酒壶往桌上一顿,压低了嗓子鬼鬼祟祟的探听道:“二叔,听人说您今儿请我那干爹出面,邀那姓孙的来咱们府上吃酒,这可是真的?!”

    “呦~”

    贾琏夸张的叫了一声,啧啧咋舌道:“我方才还小瞧你了,原来你非但鼻子灵通,连这耳朵也够长的。”

    这话虽然没有正面回应贾芸的问题,但答案却是显而易见。

    贾芸心下一凛,忙又装作豪气的样子,压低嗓音问:“二叔您请他来,莫不是已经想好了什么主意,要给他些颜色瞧瞧?”

    贾琏却是大摇其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两家还是姻亲?我如今是真心要与孙二郎重归旧好,哪有什么……”

    说到这里他忽然警惕起来,将那涂着脂粉的瓜子脸往下一沉,呵斥道:“怎么?莫非你还惦记着要找孙二郎的麻烦?!我劝你最好赶紧收了这心思,否则就算孙二郎能容得下,我这里也断断饶不了你!”

    说着,亮出两排牙齿,竟好似只要贾芸说上半个‘不’字,他便要扑上来撕咬一般。

    这态度当真把贾芸给弄懵了。

    当初他刻意亲近贾琏,一是为了方便下药,好报复夺爱之仇;二来也是为了探听贾琏的动向,好及时向孙绍宗示警。

    谁知贾琏如今非但没有报复的意思,反倒刻意回护起孙绍宗来了!

    这……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非这厮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在故意试探自己?

    贾芸这般想着,便又小心翼翼陪笑道:“二叔,这里就你我二人,用得着故意说反话吗?这府里上下,谁不知道您与那姓孙的结下了梁子,恨不能……”

    “恨不能什么?”

    贾琏重重往胸脯上一拍,恼怒的娇叱道:“我这胸襟有那么小么?再说当初也是我胡乱吃醋,人家孙二郎手底下留着情呢,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晃过神来之后,却哪还有什么仇怨?”

    贾芸听得更是傻眼,尤其贾琏一口个‘人家孙二郎’,说的竟是亲热无比,完全不像是曾经结过梁子的仇人,倒像是……

    恋奸情热?!

    贾芸脑海了蹦出这四个字来,随即又被他狠狠的碾碎了,暗自啐了几口孙大人何等人物,与这贾琏摆在一起说,都算是折辱了,何况自己还想的那么龌龊?

    不过……

    贾琏眼角眉梢那股骚情,的确就像是府里那些思春女子,提起贾宝玉时一般无二!

    而贾芸这阴晴不定的样子,却又让贾琏误会了,不由分说,一把扯住了贾芸空荡荡的袖子,急道:“你可千万别胡来!其实人家孙二郎也没害过你,反倒是救了你一命,还替你求情讨了个肥差,你要是恩将仇报也……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听了这番话,贾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心下暗叫错不了了,这‘半阉的象姑’,果然是瞧上孙大人了!

    仔细想想,这其实也有先兆。

    记得之前,他还和那些清秀的小厮打的火热,甚至有意要做自己的胯下之臣来着,可是自从那次孙大人到府里做客之后,他就忽然变了副模样,对那些秀气的小厮再没有半点兴致!

    不过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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