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心,朝廷也必然会有所宽恕。

    只是……

    张安为人最好颜面,若是戴上一顶畸形的原谅帽,才能死中得活的话,他怕是宁愿一死了之。

    唉~

    好好端端的得胜归来,怎就偏遇上这等狗屁倒灶的事情?

    罢了。

    无论张安愿不愿意揭露出来,先查明真相总是有备无患。

    …………

    张安的家,坐落在外城西北。

    因不过是个区区七品军汉,祖上又没留下什么余荫,家中只有四间瓦房,和一个不大的小院,更不曾有什么奴婢使唤。

    在那门前下了车,孙绍宗正打量孙家这小小的院落,忽听王振指着前面不远处道:“那前面的肉铺,便是张安的叔叔张彪开的。”

    孙绍宗抬眼望去,就见三四十步外竖着一支幡子,上书蓝底黑字‘张一刀’三字,正在雪中迎风招展。

    原来死者是个屠户。

    从字面上来看,还是个对手艺十分自信的屠户。

    “他家中可还有什么亲人?”

    “这……”

    王振稍一迟疑,孙绍宗便吩咐道:“赵无畏,你带人去打听一下这张彪的情况,尽量问清楚些。”

    “卑职明白!”

    赵无畏立刻领命去了。

    孙绍宗又向王振使了个眼色,命上前叫门。

    王振心中已然认定,张安的妻子吴氏是个水性杨花的荡妇,自不会讲究什么礼数,上前直砸的门板山响。

    刚砸了几下,忽听里面有孩童嚎啕大哭起来。

    王振顿时窘迫的守住了拳头,他只是对吴氏不满,却未曾想过会吓到张安的儿子。

    “谁啊?睡在敲门?”

    等那哭声小了些之后,才听院子有个妇人应了一声。

    王振没好气的叫道:“是我、王振!”

    回京之后,王振也曾来过张家几次,故而那妇人一听‘王振’二字,立刻上前开了房门,悲悲戚戚的掩面哭诉道:“原来是王叔叔到了,我家相公他……他……”

    孙绍宗在一旁仔细打量,却见这吴氏生的颇有些风韵,只是现今蓬头垢面,又兼两只眼睛肿的桃子仿佛,那姿色便少了几分。

    “嫂……”

    王振念得个‘嫂’字,便把眉头皱成了川字,却一时也想不出别的称呼,只得忍着恶心闷声道:“嫂子快来见过我们孙大人!”

    那吴氏听说‘孙大人’三字,登时唬了一跳,接着诚惶诚恐的,便要向孙绍宗下跪行礼。

    “不必如此。”

    孙绍宗虚扶了她一把,指着院内道:“可否里面说话?”

    “大人请进、大人请进!”

    吴氏忙将两人让了进去,又诚惶诚恐的将孙绍宗请进了屋内。

    一进门,便见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正畏畏缩缩的向外张望,瞧见王振时忽又眼前一亮,上前抱住王振的大腿叫道:“王叔叔,你快去救救我爹爹吧!”

    王振顺势将他抱在怀中,又是唉声叹气,又是咬牙切齿。

    正不知该如何哄他,便听孙绍宗又吩咐道:“带他去外面吃些东西,顺带给赵无畏等人也捎些回来。”

    王振颇有些不情愿,却终究不敢违逆孙绍宗,只好剜了吴氏一眼,将孩子仔细裹在自己的大氅里,推门到了外面。

    等王振离开之后,孙绍宗自顾自寻了张椅子坐下,探究的目光在吴氏身上来回打量。

    那吴氏眼睁睁瞧着儿子被带走,倒也未曾阻拦,只是捏着手指,忐忑不安的立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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