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
原来他们爷都安排妥了,只他不知情,急得一晚上都不踏实。
“那现在回府?”听风问道。
蒋慕渊摇头。
七弯八绕地穿进一处小巷,蒋慕渊去了袁二住的小院。
袁二亦是刚回来,光着膀子、只穿了条裤衩,站在院子里拿井水冲凉,他只当是听风来了,一开门却见到了蒋慕渊,当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
虽说都是爷们,但小公爷金贵人,他这个样子实在太失礼了。
袁二问了声安,转身就要往屋里跑,想收拾收拾再出来。
蒋慕渊见状,道:“无妨,在军中各个都这样,哪那么讲究。”
袁二顿了脚步,讪讪笑了笑,见蒋慕渊真的极其随性,也就没有穷讲究,拿了块帕子一面擦水、一面道:“刚又逼着钱举人画了一幅画像,原想着今儿晚了,明日天明给听风送去,没想到您这就过来了。”
钱举人给跛子画的像,每次都叫人牙痒痒的。
最初时乱七八糟,亏得内侍没有胡子,要不然,只靠那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都不晓得这画的是人脸还是熊脸。
听风给蒋慕渊送去的毫无特色的人像,已经是进步了的。
钱举人的合作态度不好,袁二起先还利诱过,后来就歇了那个劲儿,让人把他与姚家兄弟关一道去。
姚家兄弟老实多了。
一开始还战战兢兢的,后来发现性命无忧,只是缺了自由,他们的心思就活络起来了。
时不时与看守的人套近乎,张嘴闭嘴的就是想要投靠袁二的主子。
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与贾佥事无冤无仇,就是收钱办事,只要袁二的主子收他们做小弟,给口饭吃,给些碎银钱花销,他们能做好事情的。
袁二知道后,想要给那两个榆木脑袋一人敲一棒槌。
姚家兄弟是断断不能用的,哪怕是不在京里、去远地办事,一旦叫人认出来,贾佥事还不把上元的事儿算到周五爷、袁二的头上来?
那真是平白当人罪魁祸首。
不过,拿他们对付钱举人倒是正正好。
两人见过那跛子,不会画画,但会看,钱举人哪里画得不像,兄弟两人直接就指出来。
姚家兄弟等着拿画像投诚,逼钱举人逼得特别紧,但凡钱举人消极胡乱画,当场就动拳头。
二个欺负一个,不用袁二费力气,钱举人就只能乖乖的。
无数次修改易稿之后,姚家兄弟把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的画像交给了袁二。
借着昏暗的烛光,蒋慕渊从袁二手里接过画纸,打开看了眼。
画像上的人,不再是个丢进人群也找不出来的五官了,但也不是特色鲜明。
若是认得这人,多看几眼大抵能看出来,但不认得的,只凭着画像上的印象去一个个找,依旧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