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去了是不是也死了,或者说,我去了,最后守住了……

    没答案,人这一辈子,没答案的事情太多了。

    我们一直当你也折在那儿了,前不久小公爷的亲随寻到村子里时,我是又惊又喜,你活下来了,真不容易。

    现在见着人了,变化太多了……”

    见了故人,韦沿也颇为感慨,敲了敲瘸腿:“残了这么多年,肯定变了,也习惯了……”

    李镖头笑了会儿,终是把心里的那些翻滚的情绪压下去,与顾云锦道:“村子里有只有破桌子破凳子,还望夫人见谅。”

    顾云锦道:“真不讲究那些。”

    李镖头笑了,只几声,又像是卡在了嗓子,重重咳嗽起来。

    等平复了,李镖头才苦笑着道:“走镖时伤过,养得不好,以前不觉得有事儿,这几年就不行了,老了……”

    一面说,李镖头也一面留意顾云锦。

    年纪轻,模样也好,与他前两年去京城打酒时从街上听来的差不多。

    彼时传言里似乎有提过一两句娇气,但照李镖头看,眼前的年轻小妇人是一点不娇气的。

    娇气的人,不会受得起边关战时的苦,娇气的人,也不会来此处寻他。

    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这一位要是想拿乔,根本不用亲自来这山下小村。

    顾云锦不介意李镖头的打量,看了眼笑闹着从院墙外跑过去的孩童,道:“比起北地,这里生机勃勃。”

    生机勃勃……

    就这么四个字,让李镖头的心沉了下去。

    从前也是干刀尖上舔血的行当,但谁不希望天下太太平平的。

    太平盛世,使得商旅们更愿意远行做买卖,镖行的生意也络绎不绝,同时,百姓安乐,山贼绿林也少,行镖安全得多,一旦打起仗来,别说是赚钱了,命都难保。

    李镖头道:“我以前走关外时去过北地几次,也知道夫人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我尽力而为。”

    这不是谦辞,李镖头也有好几年不走镖了,他去过的地方虽多,但也不是踏遍了西域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着顾云锦的地图,一面回忆,一面讲述。

    亲自去过的小国、部落,记忆深刻些,他讲了不少那儿与众不同的风土人情。

    各族有不同的语言,他学过几句日常用的,时间太久了,绞尽脑汁上起来的也就是一两句。

    这些对顾云锦而言,都是极好的补充。

    李镖头看着地图,见一处绿洲被顾云锦用朱笔描了,道:“夫人,这一处是……”

    “是我无法确定位置。”顾云锦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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