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脸上露了懊恼之情,天气雨水这一点,他们忽略了。

    甄议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当即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蒋慕渊是骂他还不如一个后宅女子。

    绍方德弓着腰,恨不得把脸都埋到笏板后头去,他知蒋慕渊性情,体会自然更深,小公爷嘴里不饶人,贬甄议就贬嘛,作甚还不忘夸一夸媳妇儿?

    自己这么一个“老实人”,为了在大朝会上不失态,忍得可是很辛苦的!

    怕蒋慕渊接下去又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绍方德赶紧开口打圆场:“小公爷夫人将门出身,从小耳濡目染,也经历过战事,自是有本事的。”

    绍方德也不管这么说话像不像一个马屁精,总归蒋慕渊要吹,他先帮着吹了,好话吹尽,总不会再叫蒋慕渊给晃晕了吧?

    豁出去他一人,造福无数人,没听着刚刚傅太师都咳嗽着清嗓子了嘛。

    蒋慕渊却好似全然不知道绍方德的苦心,道:“我在给我媳妇儿讲解的时候,她的丫鬟就在边上竖着耳朵听,态度端正、一心向上,我昨夜回府,还听见那丫鬟与另一个讲战事,说得也是头头是道,不说全领会了,起码也明白了七八成。”

    好嘛!

    这是说甄议不好学,连个丫鬟都比不上了。

    绍方德嘴唇嗫嗫,几次想开口都接不上,只能自暴自弃地退到一旁。

    他本事不够,拦不住蒋慕渊。

    甄议一张脸黑成了炭,奇耻大辱、真真是奇耻大辱。

    这些人,怎么一个个不按规矩出牌?他再是准备充分,也不可能准备到蒋慕渊这野路子。

    蒋慕渊这才朝圣上行了一礼,仔细讲起了他对南陵战局的看法,他依旧无法给个准信,可偏偏他说得坦荡自若、一副成竹在胸模样,其他人便是还有质疑……

    主战的全当没听出来,户部这样揣摩了圣上心意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余下的不少人是被蒋慕渊的自信给糊弄住了,便是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也没有站出来说话。

    甄议这个前车之鉴还在殿内,他们若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岂不是也成了比不过丫鬟的人了嘛。

    有人想“效仿”绍方德拍马屁,说了句“小公爷夫人有见识”。

    蒋慕渊听见了,顺着声儿寻了寻,张口却道:“她也就是多翻了翻书,还是纸上谈兵,真论打仗,远不及远在宣平军中的将士,他们与南陵来回了数月,最有心得体会,知道该如何应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