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或许是因为他们在库页岛的集体农庄里彼此帮助、扶持走过几个寒冷的冬天的缘故,他们的社交圈子因为多年的友谊而异常稳固,彼此团结一致,共同面对困难,这对拓荒无疑是极为重要的一种精神属性。

    蔡佑国当然注意到了那些破旧的房屋——老实说,比他想象中住的地窝子要好,或许是因为这里的地下水位较高,没法挖地窝子?——但他此刻的注意力显然更多地被交通运输的难题给吸引了。是啊,诚如这边的干部所说,大兴瀑布的存在真的是一个让人心碎的事实,大型船只开到大兴港码头后,就不得不停下来,然后将船舱内的货物一一卸到码头上,然后再用平板轨道车运到附近的火车站,通过西北铁路支线输送至新塘港。

    货物到了新塘港后,还得再折腾一番,即火车上的货物需要卸下,然后再装上吃水较浅、航行较灵活的内河小火轮,逆着乌江而上,将各类物资运输至两岸的许多港口。这样一种运输方式,确实是效率较低、成本很高的,因为中途两次装卸货物,费时费力费钱,但却又必不可少。除非,你能够说服执委会投入巨资将大型瀑布改造为一个大型船闸,使得船只能够越过瀑布,自由穿行在乌江上下游之间,但这又怎么可能呢?先不说建造成本方面的问题,就是技术方面也有诸多难题无法解决,因此大兴船闸的修建计划对目前的东岸来说,真的只能是一个美好的梦想。

    这个认知同样也令蔡佑国有些沮丧。蛟河地区拼了命地想向西发展,获得一个关键的港口,结果却发现这个港口的效用真的很令人蛋疼。那么,这是否还值得地区行署、三个县数万百姓勒紧裤腰带修建铁路和港口呢?这条铁路(如果能修建得起来的话)真的能为地区带来多大的利益吗?要知道,蛟河地区虽然手头的公地开荒指标不少,卖地收入也还算可观,但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如果大量资金被投入到了修建森林铁路的延伸段之上,那么势必会压缩其他方面的开支,这样一种资金分配方案,是否真的对地区百姓有利呢?蔡佑国现在真的有些不确定了,不过这是老干部许信在任时一力推行的项目,为此甚至还帮着跑来了不少补贴,中铁公司也给了赞助,这个项目应当是回不了头了,也不应该回头,否则许老大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或许,森林开发公司的总经理卢西亚诺所建议的将森林铁路向东延伸,通往定军镇的想法,才是真的对蛟河地区有好处吧。因为那样一来,蛟河县城内的那个在自己苦心经营下颇具规模的手工产业园所生产的各类商品,就可以通过铁路输往高原上的保定地区诸县,这可以一个相当不小的市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通过蛟河向东,经夷陵、定西二县抵达平安港这个北方工业重镇,所能辐射的市场也就这么点破地了,撑死了再加上一些北鸭子湖地区的县份。

    至于北上将货卖到保定地区,对不起,县的商人可不会让你把手伸这么长,除非你愿意将货先卖给他们,让他们再转卖至北方内陆高原,只不过这样一来利润也就被极大地分薄了,真是愁人啊!

    可惜了,森林开发公司的这帮意大利鸟人死活不愿意再度增加投资修建铁路,让蔡佑国觉得颇为遗憾。或许是因为这些精明的意大利佬门,已经在多年前的西南铁路(著名的六千万里拉铁路)的修建过程中汲取了足够的教训,因此这会只愿抱着现有的那些投资完成的基础设施坐地收钱,而不愿再冒险追加投资了,真是一帮钻到钱眼里的家伙啊!

    “我们这里同样极度缺乏手工业匠人,大部分人都只会种庄稼,对手工业一无所知。事实上我也很纳闷,是不是这批清国淮安府移民中的手工业者都被挑走了?以至于留给我们的都是些只能靠种粮食和菜园子维持生活的人。”年轻的代理镇长仍然在吐槽上头的“刻薄”,只听他谈道:“没有足够的裁缝、没有足够的鞋匠、没有足够的小炉匠,同样也没有足够的铁匠和木匠,更别提那些高级的画匠、石匠什么的了,没有任何手艺人愿意来自纪城镇这么一个艰苦的地方。事实上就我从某些地方看到的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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