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了,就不能不管。”

    黄芪转身出去吩咐了门口的侍卫一声,没过一会,门口就进来一个不知道年岁的男人,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

    那个男人,沧桑的岁月让他的头上已经爬满了白发,一件洗的发白的藏青衣衫在打斗中多处撕裂,这样的天气,衣衫并不多,竟然隐约还能从破除看到他瘦骨嶙峋的身体。

    一张皱黄色的脸,额头紫了小半个,半张脸颊高高肿起,一只鼻孔才止了血,下半张都是血痂子,大概身上没看见的地方,一定还带着伤。

    至于年轻的女子,生的是花容月貌,楚楚可怜,虽然身上穿的不是绫罗绸缎,只是粗布衣裳,却也掩盖不了她的容颜,难怪了。

    黄芪见男子衣不蔽体,去了门外,然后拿了件男子的衣裳进来,软声道,“这位大叔,别怕,你先把这件衣衫披上,免得污了我们贵人的眼,刚刚在楼下,我们也听了几句,但听不全,你若真不是讹人的,那就从头到尾说清楚给我们家主人听,兴许,我家主母能为你做主。”

    那男人一进来,就看见屋子里坐着一位年轻的,不一般的媳妇,众人都围着她,虽然她身上的穿着打扮都很简单,但是就那几样首饰,自己活了几十年也没有见过,虽不知道是个什么人物,大概很厉害吧。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那杏娘也跟着跪在他边上,低低的抽泣。

    男子姓陈,名十九,别看头发都已经花白,那都是操劳成这样的,其实不过三十多,是个汉人,凤凰城到处都是部落,他在原来的地方活不下去,就带着女儿到凤凰城来讨生活。

    他们在城南贫民聚集地租了个房子,平时以卖豆腐,豆腐干,豆皮儿为生计,原先没有摊位,就挑着担子到处卖。

    这样风吹热晒雨淋的,饿是饿不死,可也是一穷二白的,为了补贴家用,杏娘就琢磨着扎了点绢花,荷包放在铺子里寄卖,没想到,就被陆总管的外甥看到了。

    他本来是想自己纳杏娘为妾的,可后来,不知道怎么,上门提亲,说是买杏娘给他舅舅,晋王府的大总管做妾,身价十倆。

    陈十九父女俩相依为命,就没想过要给人做妾,陈家是穷,可那也是平民,是良家,他们虽然是今天赚明天吃的,但怎么也会卖女儿做妾呢?

    妾是什么?那都是打骂由人,生死不由己,陈十九是怎么也不肯让女儿去做妾。

    如果要给人做妾,他们也不至于逃到凤凰城里来。

    那王府管事的外甥去了几次,见陈十九不答应,就没再去找,陈十九还以为事情过去了,那天他挑着担子卖豆腐,看到豆腐巷有摊位要出租,卖豆腐生意极好,他也想有个稳定的地方,这样多赚点,给女儿攒嫁妆。

    于是,他就和摊主定了契,契约书那是正经请了先生白纸黑字写下来的,只不过陈十九不识字,先生念,他听着。

    陈十九听是那么个意思,就画押了。

    本来,今天他们是要去豆腐摊出摊的,那王府管事的外甥在半路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了。要把女儿给接走,手里拿着立妾文书,一百两银子买杏娘做妾,文书一式三份,一份在管事留档,一份就被扔到了陈十九父女脸上。

    陈十九鼻青脸肿的,说话的声音含含糊糊,等好不容易说完,泪流满面,咚咚磕头,“天上神明都看着,小民说一个假话,就立马下十八层地狱,拔舌,挖眼,只能去畜生道投生。”

    “刚刚,那人说了,如果不能顺利的抬走人,就把小民父女俩整成奴籍,死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他声音哽咽道,“多谢这位恩人,想要帮我们,只是,不知道恩人想如何帮我们,那晋王府的人可是和官府都勾结在一起的。”

    “这凤凰城的人都不敢惹那里面的人,这晋王是瞎了眼啊,怎么会用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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