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完礼后,看着顾念,一双眼睛里包含了数不清的浓亲蜜意,欲语还休,他静静的看了看顾念。
“表哥,你的手怎么了?”顾念眼尖,看到周玉轩手边有隐隐血迹,连忙上前,翻开他的手看。
手心里都是模糊的血,她连忙让丫鬟打来清水,帮着擦洗,然后又上了金疮药,用纱布包裹好。
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周玉轩都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任顾念打理。
“你是怎么弄伤的?”等到包扎好后,护国长公主关切的问道。
周玉轩摩挲了会纱布,道,“握在手中的茶盏不小心碎了,没事,一点点伤口。”
长公主听了一惊,又让苏嬷嬷开库房,把周玉轩院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给换了。
“祖母,我有件事想求您。”
“你说。”
“我想早点和表妹定下婚期,表妹今年十七,明年十八了,如今快要过年了,赶不及了,否则老人不是常说,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回家过年吗?”
说到最后,他温柔的笑了起来,一双眼睛看着顾念。
“祖母肯定想要你们快点成亲,但你娘那里你准备怎么办?”长公主问道。
周玉轩道,“我会努力的说服母亲,母亲最疼爱我,必定是会以我的意愿为准,我向您保证,孙儿不会让表妹受一丝委屈的。”
护国长公主却是不信,如果是一个月前,也许她会很高兴的给两个人定下婚期,可是如今,她迟疑了。
周玉轩哪里看不出自家祖母的迟疑,可他如今只想快点定下婚期,把表妹娶近门,成为自己的人,这样他的心才能落到实处。
人越想做什么,越想得到什么,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阻扰。
安远侯夫人虽然在小佛堂里呆着,可是徐娇却还是继续在安远侯府住着,做的最多的就是陪着安远侯夫人念佛。
周玉轩从护国长公主那里虽然没有得到确切的肯定,但她说了会考虑考虑。
天色已经很晚了,安远侯府一片寂静,他从护国长公主的院子里出来后,想了想,略微加快脚步朝花园边上的小院子而去。
他到院门外,看到里面灯还亮着,安远侯夫人没有睡,还隐约传来敲木鱼的声音。
他推门进去,见安远侯夫人正跪坐在榻上,敲着木鱼,边上两个丫鬟陪着,徐娇并不在。
见到周玉轩进来,安远侯夫人徐氏露出欢喜之色,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起身迎接他。
“娘,夜深了,怎么还不休息?”
安远侯夫人看着儿子,她生了两女一子,女儿都和她不亲,儿子比女儿好一点,“娘知道自己作错了,只能诚心在佛祖面前求得原谅。”
她说的时候,面色带着忏悔,目光中带着一丝惆怅之色。
周玉轩微微一怔,同时也一喜,他的心慢慢的柔软下来,神色温和道,
“那身体也很重要,还等着您帮我带孩子呢。以后儿子常来看您。念念她很好的,肯定会把你当成亲生母亲一样侍奉。”
安远侯夫人露出笑容,微微点头,“我也相信,你看人的眼光总不会错。”她又从边上拿出一套叠好的里衣,
“这是我这段时间亲手给你做的,你拿回去试试看合身不合身,要不合身和我讲,我再给你改。”
周玉轩连忙接了过来,“这些自有下人可以做,您还是多多歇歇吧。”
“小时候都是我给你做的衣裳,如今人老了,不中用了。”安远侯夫人怅惘道。
周玉轩捧着衣裳,看看沙漏,天色已经很晚,于是他与安远侯夫人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