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太多太多了。
他情愿放手,让念念去寻找让她能快乐的人,不用活的小心翼翼的人。
徐氏如何肯他跟着自己远离京城,在马车上闹了一通,可抵不过周玉轩铁了心的要跟着一起去。
最后还是护国长公主叫住了周玉轩。
经过这次中毒,护国长公主元气是彻底的伤到了,她面色发白的看着面前沉默的周玉轩。
“轩儿,你无须自责,你去金陵一年,两年,祖母可以当你去游历,但是,十年,肯定不行的。”
周玉轩站了一会,忽然跪了下去,“祖母,您全都知道了?”
护国长公主叹了口气,“如何能不知道呢,谁能想到,我强势了一辈子,最后却栽了个大跟头,也算不枉此生了。”
周玉轩道,“祖母,姑父已经回来,您不用再挂心念念了,要不,我陪您一起回金陵吧?从前是您抚养我们,如今,就让我来照顾您,好吗?”
护国长公主叹了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知道你是怕我和你爹在一起会不舒服,可是如果我走了,侯府的名声就会受到影响,侯府的将来还要靠你,我不能害了你。”
周玉轩道,“我没关系,如果这点苦都吃不了,还怎么指望我光大侯府呢?”
护国长公主笑了笑,想要抬手同小时候一样在他头上抚摸,却发现,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最终,周玉轩没有陪着徐氏去金陵本家的家庙。
安远侯府闹成这样,外人许是不知道,但是徐氏的女儿周语纾肯定是知道的。
她赶在徐氏去金陵前回了侯府,徐氏自然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周玉轩如何的心狠手辣,把亲娘送到遥远的地方去吃斋念佛。
周语纾是不知道该如何的形容亲娘了,以为她蠢,可是偏偏看起来好像聪明的很,说她聪明,又蠢的出奇。
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作死,她柔声的劝解着徐氏,说只要她好好的改过,就算周玉轩不接她回来,说不定护国长公主看在她诚心的份上,发话让她回来。
周玉轩那还不是要听长公主的话么?
徐氏一想到十年,她就眼前发黑,摇摇欲坠,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徐氏的马车朝金陵而去,只是路线却在快到金陵的时候拐了一个弯。
金陵城是东离国旧都,里面自然住着很多贪恋江南繁华的王公贵族,大宅门里自然有许多的阴私,惩罚人的手段不计其数。
最普通的一种,就是把人送到家庙里吃斋念佛,金陵城就有这样一座庙,是专门接收内宅受罚之人。
多少年了,里面的人只进不出,或者说竖着进,横着出。
本来只是普通的一座庙,后来却变成了金陵城的一座最奇特的庙,也是刑罚最严重的庙。
徐氏进了这座庙,里面不许带奴仆,自己洗衣做饭,劈柴,烧火,挑水,种菜,所有的事情不假他人之手。
如果做的不好,没饭吃,还是做的不好,打一顿,继续饿着,一直到你能做好为止。
徐氏是去过金陵本家家庙的,并不是这个样子,她疯了般的闹,说进错地方了。
里面的管事轻轻的飘了过来,对着嚎叫的徐氏就是两个耳光,“你这样忤逆不孝,给婆婆下药的人,还想去哪里?你就在这里好好接受管教吧。”
徐氏张口就要骂,那管事又是两个耳光过来,扇的她耳鸣眼花,口中血腥味浓郁,打完之后,那管事骂了一句,“贱人就是矫情。”
最后又问她,“老实了吗?不老实我就换个东西打,省得我手疼。”
徐氏在娘家也是娇宠着的,到了安远侯府,安远侯对她也是千依百顺,唯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