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

    秦雨鹃慢慢的走到书桌那边,她还记得这里,小的时候常常过来看过秦雨鸾练字,一待就是一个下午。

    那个时候,秦雨鸾坐在书桌面前写字,她则眼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的第一本毛笔字帖,还是秦雨鸾送给她的,是她亲手写的簪花小楷。钢笔字帖,则是大哥写。

    其实秦雨鹃忘了,秦雨鸾还曾经亲手握着她的手写下第一张大字。只是那个时候她太小了,心中又有些害怕,秦雨鸾也就不再这么做了,她就不记得了。

    她的手从书桌上一点一点划过,倒是将原先和秦雨鸾的情分想起了一些。物质上过的不如长姐,可是对方对她,其实也算的上不错的。

    她的脚步在走到椅子边上停住了,书桌上凌乱的放着几本书,看样子都是最近读的,她拿起最中间的一本,书名是《论西方工业化的发展和进步》心中纳闷秦雨鸾怎么想起读这种书了,她看的懂吗?

    这种书一看名字就知道是无聊的不得了的。

    谁知道她刚刚翻开就从里面掉下来两张手稿,是用钢笔写的。两张手稿落在地上,她把书往桌子上一压,弯腰捡起手稿,可是读了两句就僵在那里了。

    她不可置信的看下去,不去想秦雨鸾到底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见地。

    “雨鸾自幼生于康泰之家,父慈母爱,无忧无虑,……唯有一苦,至今想来,痛彻心扉。髫年懵懂不知世事的时候,受裹脚之痛。”

    这与其是一封诉苦的信,倒不如说是一封给天下所有裹过脚的女子的劝慰书。写的意思大概是这样的“裹脚之事,不是女子的过错,她们那个时候年少无知,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父母之过,这是旧年因社会畸形的观念,到现在都有非常深的影响,没有裹过脚的女子还是不好嫁人,天下怎么会有不想女儿嫁的好的父母呢?”

    秦雨鹃拿着手稿的双手已经开发颤抖了。

    “裹脚对于女子的毒害相当于宫刑对待男子的迫害一样,乃是社会之毒瘤,必须铲除根绝。但是那些受过裹脚之痛的女子,何其无辜!”

    她快速的看过去,刷的移到了下一张。

    “女子不应该将时代带来的痛苦强压在自己身上,当自珍、自爱、自立、自强、自信。别人也许会中伤你,但是你自己要珍爱自己;别人或许会轻贱你,但是你自己不要自卑,不要做出让身边疼爱之人痛苦的事。

    女子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思想,有自己选择道路的权利,在旧时代不行,但是在今日可行。

    英曾有玛丽•沃斯通克拉克拉特著《女权辩护》,华现有光烈皇后列书反侵华。

    且现在不比以前,旧时男子自视甚高,现在也懂得尊重女性了,很多人都在为男女平等作出努力。相比以前好了那么多的环境,为什么不试着坚持下去呢?”

    “无需为了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过错去惩罚自己;无需去在意那些流言、是非。雨鸾身处风口浪尖,都能够坚持下去,以期望后世不留下骂名和谈资,华国众多女性,为何不去争取一下自己的命运?

    明德17年初冬,秦雨鸾写于江城。”

    秦雨鹃看的泪流满面,她想,要是宛娇还活者的时候,看到这个会不会好一些,即使还是心痛,但是不是就不会选择去死了。

    她紧紧的抓着手稿抵在自己的胸口,弯着腰哭的泣不成声。接着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站直了身体抹了抹眼泪。把手稿放在桌子上珍视的抚平,才恋恋不舍的夹回书里。

    可是她刚刚将书合上的时候,看着这本书黑色封面上的蒸汽机图片,心开始咚咚咚的剧烈跳动着。

    一个念头在秦雨鹃脑海里不可抑制的升起,冒着的蒸汽好像是化作了伊甸园里面的毒蛇一样在她面前吐着信子。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