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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鸾听了他的话顿了顿,说道:“雨鹃自己左了性子,我们秦家又哪里对不起她半分了?!”说到后来言语间颇有惆怅,显然提起这个人她心中也不太痛快的。秦传瑞一向爱装模作样,有一瞬间的失态已经是意外了,此刻他恢复了一些平静,可语气还是有些僵硬,干巴巴问道:“自己左了性子?”
秦雨鸾知道秦传瑞对这件事是知道大半的,他这么聪明,来龙去脉一猜就能猜个八jiu不离十。也无需遮掩了,可对方就算来龙去脉都知道也并不影响秦雨鸾把他当做自己情绪垃圾桶,提到了这个话题就开始对着他大吐苦水。
特别是说到后来秦雨鹃去了英格兰投奔了她二哥,二哥还帮秦雨鹃在报纸上出版文章。每次见到家信傅元姝就会想起这件事,一想起这件事她就不开心,她一不开心秦雨鸾就要遭殃。
往日她没人放在面前让她倾诉这些话,现在有这个机会怎么会放过。
秦传瑞听着这些绕口令一样的话面孔有些发青,可是眼睛里的狂躁已经去了大半,隐约有了一些无奈,他扯了扯嘴角没有同情心的说了一句:“那大小姐真是受累了。”
秦雨鸾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秦传瑞低下了头,双手交叉就碰到了左手手心里的疤痕,心中说不上酸甜苦辣什么滋味。他对四岁前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可是这疤痕的缘由可是一点都不敢忘,他现在时常进出秦家,日日也会看到秦家大门口的两个石狮子,可是秦家的人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了。
当年江氏带着年幼的他上门在秦家大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可是秦家的人永远都无动于衷。最后,他印象中最深刻的是那一日下了暴雨,雨水石子一样打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都发疼,想要离开,可是江氏却低头跪着,一动都不动。他恍惚感到头顶却被什么遮住了,他抬头一看,见到的是丧夫丧子之后状若癫狂的秦田氏。
要不是江氏替他拦了一下,这道疤痕,恐怕就不是在手心里了。
“那是因为,秦雨鹃是庶女吧?”不经意间,秦传瑞这句话就说了出来,“要是庶子的话,肯定不会这么容易了结的。”
“也许吧!”秦雨鸾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可庶子不是更容易的事了吗?”
秦传瑞一顿,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这个时代,男子比女子总是自由很多的,就算只是庶子。也不要说嫡庶平等了,这对庶子来说不一定公平,可是对嫡子来说就公平吗?”秦雨鸾看着他说道:“而且别的家中我不知道,秦家传承了那么多代,是有族规的,”她停了停,继续道:“秦家族规里就写了,庶子年十五,到了可以娶妻的年纪,就可以分出府去了。”
说罢她两手一摊看着秦传瑞说道:“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十五岁娶妻就是好的了,这个时候都没发育好呢?更不要说娶妻了。”
秦传瑞:“……”
“可是你看,在秦家,庶子虽然地位上不如嫡子,但该有的一点都不缺,能读书求学,也不会有人去养废你。虽说分出府去,可是家产也不会少啊。你要是有能力,大可以在外面闯出一条路来,家族中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拦着的吧!”
“所以,秦传瑞先生你怎么能这么黑我们秦家呢?”
“……”秦传瑞就这么僵硬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秦雨鸾也鬼使神差一样,看着他的样子,就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心中对秦传瑞的身份隐隐有了一些猜测,难道他是哪个家族中的庶子?后来被赶出来的,瞧他这么苦大仇深的。
“至少,我觉得秦家对庶子和其他家族来说,已经好了太多了。”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奇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父亲那一辈的庶子好像并不是这样,完全是靠府里接济的,好像没有一点生存能力,也不知道当年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