鹃此时已经知道自己做的不大对,可是仍旧有些倔强。这些年她的确受宠,老夫人还有秦傅氏对她都不错,倒是有了几分大家小姐的气派。她觉得自己被自己的姐姐抓来这里的确是受了侮辱的,可是刚刚听到对方的一番话后又觉得很害怕。

    此时她对秦雨鸾的感觉很复杂,有些厌恶,又有些同情,还有闹出这么大事在秦家还是这么得宠的嫉妒。不论是祖母,还是爸爸,都只有安慰她,从回来起,什么事情都顺着她的意,什么东西都捧到了她面前。

    她抬头反问秦雨鸾,说出的话是硬邦邦的:“可是你不伤心,不难过吗?”

    秦雨鸾倒是没想到她脸上有这么多情绪,怨恨和同情还是看得出的。

    她冷笑一声:“我当然伤心,也很难过。”怎么可能不伤心不难过呢?简直是痛不欲生,甚至把命都丢了。甚至还便宜了她这个外人,尽管她一点都不想要。

    按照历史的轨迹来看,罗安想必会在历史上留下一比,而她,应该是跟鲁迅先生的原配一般那种粗俗不堪的旧式女子。

    想到近日来的种种,还有她刚刚秦雨鹃的表情,秦雨鸾真是觉得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闭了闭眼说道:“可是伤心难过又如何,像李家小姐一样去死吗?”

    “你!”也许是她语气中嘲讽的意味太重了,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的秦雨鹃又开始怒视她。

    秦雨鸾肯教导开解她,不代表她会去做知心姐姐,握着对方的手嘘寒问暖。哪怕刚刚没有嘲讽李小姐的意思,她也没有解释。

    “死了倒是干脆,一了百了,但是有没有想过留下来的人会是怎样?何必为了外界的流言和莫须有的指责看不开。”

    “不仅不能死,还要好好的活着,活的比任何人都好,走的比任何人都远。”

    她募得睁眼直视着秦雨鹃的眼睛,清冷的声音如冰晶落入玉盘一般: “雨鹃,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秦雨鹃被她唬了一跳,想说,众口铄金,积毁销骨,流言是杀人利器,你没有经历过,有什么资格这么说?但是后来又想到,对方才是那个站在风口浪尖的人,即使她只有十六岁,也知道,对于她们的指指点点,不及秦雨鸾身上的万分之一。

    在学校的教室中,在教学楼的小径上,只要谈论起这个话题的,都没有说它是不对的。甚至在课堂上,念到皇后亲自下令的公文时,罗安和她姐姐的名字也时常会被提到,听说都要编到华国文化礼仪记录的教课书中。

    在她的学校里面,很多和她一样小脚的女孩都退学了,而她,面对每天的指指点点,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现在,连说好一起要一起上大学一起前行的李宛娇都死了,不是退学,而是死了。

    秦雨鸾让人将秦雨鹃送回了白姨娘的院子里,就这么站在房间里。窗户打开着,望着不远处池塘上面的的假山,听着耳边竹子被风吹动沙沙的声音。

    直到白薇将一件外裙披到她的身上,才有些回过神来。而此时她才发现太阳已经有些偏西了。略一动,就发现站的有些僵了,身上有些酸疼。

    白薇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说道:“大小姐,您已经站了半个时辰了。”

    秦雨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派人去娘那里说一声,今晚我不过去跟她一起吃饭了。”

    白薇道:“是。”接着劝道:“厨房里今日送来几尾鲫鱼,看去肥美的很,小姐您看晚上要不要叫他们做个鲫鱼汤上来?”

    秦雨鸾对吃的一向不太看重,而且这里的厨房菜色也颇对她的口味,就说道:“你看着办就好了。”

    白薇想要劝秦雨鸾多歇息一样,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就下去了。

    而另外一边的主院里面,秦老夫人和秦傅氏也听到了秦雨鸾留在自己房间里面吃饭的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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