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方向不是吗?
按照这个思路,星巫试图往相对合理的方向上去考虑:“笔记本里的页面,没有什么顺序可言,也找不见什么规律。从单个页面本身看,这不像是直接的描绘,至少不是机械的复制,否则应该会有更简便的办法和更清晰的直观印象,那么……”
康士坦茨明白他的意思:“那么,很可能是一种无法直接描述或形容的对象,又或者是具备精神压迫的目标,就像很多宗教典籍上所说的内容:
“不可直视神!”
在场的三位超凡种,没有一个相信所谓的神灵,自然而然的将这字眼替换成“强大的未知存在”。
也许这还是一个臆想,但至少思路可以延续下去了。
死巫当仁不让地主导了话题:
“那可能是一个活物,也可能是一个或一系列更复杂更古怪的东西。无论如何,要想将它描绘下来,以罗远道当时所掌握的能力和方式,必然是非常吃力的一件事——显然无法借助仪器。
“他必须要先去观察理解,然后再用实际允许的方式记录下来,也只有靠他的脑子和手。
“有时候能够成功,有时候会失败。而这些,还有几个笔记本上的零星涂抹,就是失败结果的结集。”
星巫的手臂抽搐了一下,虚拟工作区被直接打灭。
很显然,这不是他自身的意志驱使。
死巫从不在没意义的事情上多费力气,她的时间和精力太宝贵了:“从失败的观测结果上复原,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事。笔记本上留存的,只是一些经过拙劣翻译、丢掉了大部分有效信息、经过‘降维’的碎片……”
“而价值在于,它们确有其物。”康士坦茨总能找到正面的东西。
“这就是那个疯子,叫罗远道是吧?这就是他存在的价值了。”
死巫的意念愈发地飘忽不定:“他至少看到了我们没有看到的世界,触碰到了他不该触碰到的层次,并留下了一鳞半爪……偏偏都是没法复原的垃圾!
“而这,大约也就是他能够存活至今的原因之一。”
星巫在脑子里过了遍有关罗远道的资料:“所以,这就是他疯掉的原因吗?”
死巫的意念在发笑:“强行去容纳不可能消化掉的东西,追逐注定没有资格去拥有的宝贝。殊不知,这玩意儿进入消化系统会撑坏他的肠胃,进入思维体系会烧坏他的脑子。某种意义上,他确实挺辛苦的……”
星巫抓住自家右手腕,稍加舒展:“那宝贝,眼下是在罗南那里?嗯,这倒和现在的热点串起来了。”
“罗南?”死巫略为沉吟,随即冷笑,“他以后会更辛苦……如果还有以后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