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变化,不管客观还是主观层面;
“留给你们适应的时间不多了。”
约瑟中将还没有说话,袁无畏倒是又抢先开了口:“我说屠格先生,你这是被李维导师传染了,说的话云里雾里、藏着掖着。如果你说大家都赶时间,就把话说直白一点啊!
“嗯,如果说你是给李维导师当说客。这样,如果他能够把这个‘节拍’的事儿解释清楚,不用中将阁下出马,我跪下舔.他脚趾啊!”
此时,屠格的脾气就像他显露出来的眼睛,相当温和:“我倒觉得,如果你能够把这件事理清楚,他不介意对你做同样的事。”
袁无畏的敏锐真的超出世界上绝大多数人,他立刻把握到屠格言而未尽的一重意思:
“所以说,李维导师也是紧赶慢赶,重新认识这个世界?
“还是说因为某个意外,比如说罗南那个家伙的存在,让这个世界对他而言也变得陌生起来了呢?”
屠格又笑了笑:“我想他宁愿是后者吧,对抗他人总比对抗自己来的容易。”
“霸气!这才是应对敌人的态度。”
袁无畏说着不要钱的赞语,扭头瞥了严永博一眼,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我就知道,对头也是要匹配的,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回去问李维导师比较快。”
严永博面无表情。
倒不是说他把自家的心境修复了回来,而是这种时候,他除了这一种表情以外,再不知道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个世界。
作为天启实验室现阶段最高级的实验型燃烧者团队指挥官,严永博也有他独特的信息渠道。
就在袁无畏和两位超凡种云里雾里交谈的时候,他也拿到了地球那边最新情况简报。
然而这种时候,他已经很难再去分析简报背后的信息。无形的妖魔正在他的脑子里大快朵颐,啮咬他的理智,也许还发出了心满意足的叹息。
严永博晃晃脑袋,神智有些恍惚。几秒钟前,他还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在两位超凡种面前强行掐死袁无畏;但现在,一切好像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对那些人后面说的话,他也没有听得太清。
反正回地球肯定没他的事……他也缺乏相应的勇气。
严永博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自己,可这种认识没有带来任何警醒,只是让他意兴阑珊,又格外疲惫,只想回去房间,蒙头再大睡一觉。
希望睡梦能为他充能,积蓄力量。
罗南、血妖和亚波伦,都站在高处。
就是血妖遥看尼克最惨痛人生情景的那个塔楼上。
此时的哈城,已经跨过了日期变更的界限,但黎明还远没有到来。
月轮已过中天,
西边天空却没有了那惨白的妖眼,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解释为:当深蓝世界拥有了在地球本地时空一个新的明显立足点之后,强行发力产生的异象,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哈城居民中,直接看到天空中异象的人其实并不多,因为那段时间,他们正接受集体洗脑。
其实他们应该庆幸,一切的变化都在黑夜里进行。
受限于人类的生物本能,黑夜自然而然的连通着梦境。甚至不需要什么心理暗示,那一段骤然出现的情绪空白,在相当一部分居家人士的记忆中,有可能只是茫茫人生中一个不起眼的小破口,他们自己的往复重叠、过分冗余的简单人生经历,都可以将其缝合填补,最多只是在梦境里,留有那么一点点的痕迹。
相对而言,街道上狂欢的人们稍微有点麻烦,想要解释一段突兀且未知缘由的、在熙攘街道上的长时间集体静默,对于人类自我安慰缝补的心理机制来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