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听到类似的评价,可像竹竿这样拿例子来衬托的情形,也是少见,只是有些对不起何阅音。

    他正要说话,竹竿却举起手:“那些为‘格式论’正名、守着母亲作品一类的话,就不用再说了。”

    那还说什么?罗南一下子给噎到。

    竹竿盯着他,半晌才叹了口气:“就没有别的目标?”

    罗南也学他摊手:“只这些还不够?还要什么?”

    竹竿再次叹气:“这不就得了?”

    “啊?”

    “还剖析什么?说了一长串,结论已经很清楚了:你与何秘书是一路人,都是绷紧弓弦过日子。你的目标,就是你的压力源头,因为在那些事情很难处理,很难实现。”

    这话罗南不爱听:“很难实现?”

    “只要涉及到对抗的事情,都很难。”竹竿照顾罗南情绪,抹去了一个关键词,突出了另一个,“站在你对立面的都有谁?如果差距太大,你越努力,压力越强。除非你拥有荡平一切,至少也是能让大多人妥协的能力,就像武皇陛下那样。”

    罗南沉默。

    “就是武皇陛下,她也很少直接对抗某个庞然大物,在她那儿,成长壮大是第一位的,是主动的、优先的、有步骤的,为此绕几个圈子也没什么,反而可以更从容地积蓄力量。

    “何秘书的路线也很清晰,就是整合协会这帮散兵游勇,手段或许值得商榷,可她腰杆硬,资源多,私心还要更少一些。

    “你呢?照着目标一路冲过去,什么机关陷阱都是平趟。亏得你是一块顽铁,寻常的关口只当是锤打,换了别人早给砸成肉酱。可再往后,量子公司、公正教团,还有总会那帮人,是要继续锤打你呢?还是架起高炉,一口气烧化了你?”

    罗南眼皮动了动,这也是他担心的情况。

    不过,竹竿话说到这儿,貌似方向再度出现偏移,已经不是单纯剖析的意思了。

    罗南仍不确定,便顺着他的口气询问:“那竹竿哥你觉得,下一步我该怎么做?”

    话说出口他才记起,不久前他就这样请教过,当时竹竿拒绝了,倒是引出武皇陛下与何阅音两个例子。

    果然,竹竿伸手点点他:“又是这句,你问我有什么用?我敢打赌,照你这脾气,不管别人说得天花乱坠,事到临头,照着是由着性子,平趟!前面是锤头,还是高炉,没什么差别。”

    罗南对自己的控制力,确实不报多少希望,只是有一点,他认竹竿说错了:“我可不想玩什么‘平趟’,能更轻松的达到目标,谁不乐意?可事到临头,我根本没的选。”

    “那你怎么就屡屡混到‘事到临头’的地步?”

    “……”罗南还真的认真考虑了一下,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总是陷入到那种毫无退路的地步?

    他并没有得到答案,只是有一点很明确,这样的日子持续下去,“事到临头”的时候将越来越多,他做选择的机会也将越来越少,直至于无。

    竹竿看他的表情,大概能理解罗南现在的困惑:“所以喽,我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有多么远,跑多么远。不是因为恐惧、懦弱,而是有了足够的空间做缓冲,才能成长壮大,才有选择的余地。”

    “那不可能。”罗南想都不想,就拒绝掉。

    竹竿早料到这点,眼都不眨一下,紧接着便道:“那么你需要一面盾牌,还有一根缰绳,盾牌给你在战场上回气的机会,缰绳则在你头脑发热的时候,勒你的脖子。”

    罗南眨眨眼:“竹竿哥,你可以说得更直白些。”

    竹竿则翻了个白眼:“我说得已经够直白了……好吧,我的意思是,你需要找靠山。”

    “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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