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地段都还可以,三间堂屋两间厢房,院子三十平左右,就是房子挺破。”

    周红军回忆了下,强调:“是真的破,外头下大雨,里面下小雨。要想住的舒服,得花大价钱修葺一遍。加上对方开价有点儿高,我觉得不咋实惠。”说着他朝许向华比划了一个手势:“这个价。”

    他觉得贵了,因为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结婚时分的公房,一毛钱都没花。还有他父母那套房子,也是分的。所以在周红军这里完全没有买房这个概念,更别说花千百来块钱买个破房子。

    不过他也知道了自己这大舅子不差钱,没见他报价以后,许向华眉毛都没动一下。

    “房主做什么的,为什么卖房?”许向华询问。

    周红军道:“房主姓邓,是砖瓦厂的烧窑工,其实这房子也不是他们自家盖的,是闹灾荒的时候,他老子拿一百五十斤粮食换来的。

    他老子死了,这房子就归了他这个独生子,去年他娘也病死了,据说了是欠了一屁股债,所以要卖房还债。”

    “据说?”许向华听出他话里暗音。

    周红军嘿嘿一笑:“他们家人口少,自家住了两间,其余都租了出去,一年也就几十块钱的租金。这小子觉得没劲头,所以想卖了。这房子一卖,他名下没有房产,可不就能申请公房了,他媳妇也是砖瓦厂的。”

    蹭公家房才是常态,像许向华这样自己买房的是异类。

    “四哥,你工龄不短了,级别也可以,申请下也许能分到一间单间,可你这房子一买,可就没资格申请公房了。”周红军真心诚意地提醒。

    他要单间干嘛?公房又不能入户口,有了公房就不许买私房。

    许向华对那个三合院非常感兴趣,天上掉馅饼才让他遇上一个败家子,不吃进嘴里,对不起老天爷这份美意。

    “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许向华心情大好,有了私人房产,孩子的户口就有了活动的余地。

    见许向华兴致勃勃,周红军识趣地闭了嘴,殷勤道:“下午我请个假,陪你过去看看。”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今天也没事。”

    就算有事,也必须没事。这可是他大舅子,媳妇儿最亲近的四哥,他要是敢耽搁了许向华的事,回头媳妇能让他睡走廊。

    提供了好消息不算,周红军还殷勤备至地陪着他们逛商场,神气活现的售货员瞬间变得和蔼可亲。

    许清嘉看了一路,发现周红军对他们这一行的态度那叫一个周到热情,不禁感慨许芬芳教夫有方。一个男人对妻子家人的态度取决于他对妻子的态度。

    再看许向华,一脸的习以为常。

    许向华都习惯了,当年周红军追许芬芳的时候,还有过更狗腿的表现。

    周红军和许芬芳是中专同学,苦追三年,恋爱两年,历尽千辛万苦才抱得美人归。

    当年周红军追求许芬芳的时候,许芬芳就放话,要许向华点头,她才同意跟他处对象,那年头同意处对象基本就是答应结婚了。

    周红军二话不说,跑去棉纺厂鞍前马后的伺候许向华。

    半年后,许向华告诉许芬芳,这人可以嫁。

    周红军终于摸到了心上人的小手。

    两人谈了对象之后,周红军才知道,许芬芳能完成学业多亏许向华的支持,要不家里哪能让她一个女孩子一直读下去。就是她能考进邮局,也是许向华在背后使了大劲。所以许芬芳最亲这个哥哥,也最听许向华的话。

    周红军没少听许芬芳念叨,要不是她四哥,她早就辍学在家做家务带侄子,十七八岁就该嫁给一个庄稼汉子,从此以后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过完一辈子。

    每回许芬芳说到这儿,周红军都得打一个激灵,对许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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