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老大。”许老头越想越觉有道理,扭头对许向华喝道:“他要害你大哥,你就这么干看着,有你这么做兄弟的嘛?”
马国梁无语地看着气愤填膺的许老头,又同情地看一眼许向华。摊上这么个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幸好许向华没随他老子,要不早晚也就是许向国这么个下场了。
许向华面无表情:“是不是要我上前打死他,然后我去吃枪子。爸,这儿是村委,不是老许家。讲究的是真凭实据,不是谁嗓门大,谁辈分高谁就有理。”
许老头被噎得够呛,差点没忍住上去揍他。
这时候离得最近的梁满仓来了,见屋子里乌压压一群人,立刻要求闲杂人士离开。
许向华第一个退了出去。
许老头磨磨蹭蹭不肯走,梁满仓眉头一皱,老头儿就萎了。他在自家横,因为他知道自己是长辈。在村里横,是因为他几个儿子都出息,大儿子还是大队长。在公社领导面前,他算哪根葱,哪还横得起来。
出来时,就见许向华在吃东西,一口红薯一口粥。无名邪火顷刻间涌上来,从始至终他都毫无作为,好像许向国是好是歹都跟他没关系。
又渴又饿的许向华心里正暖烘烘的,觉得闺女果然是小棉袄。
“你大哥都这样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吃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一句话破坏了许向华所有的好心情。
许清嘉怒了,怼回去:“你们吃饱了是不饿,我爸累了一天,到现在才有空喝上一口粥,就成十恶不赦了。是不是大伯这事一天没解决,我爸就没资格吃饭,活活饿死了才是兄弟情深。合着大伯的事比我爸的命还金贵。”
其实话一出口,许老头就后悔了,后头还得指望许向华出力。但是很快这丁点后悔就化成滔天愤怒。反了天了,就算他说话冲怎么了,他是老子,教训自己儿子怎么了?轮得着她一个丫头片子跟他大小声嘛!
许老头一下子扭曲了脸,抬手挥过去。
许向华抓住许老头挥过来的手腕,面上笼了一层寒霜。这要是别人,他早把这只手拧断了。
许老头望着许向华冷冰冰的眼睛,没来由的心里发凉。干嘛,他还想打老子不成?
许向华甩开许老头,拉上许清嘉就走。
“你去哪?”许老头愣了一瞬,连忙高喊。
许向华头也不回道:“回家吃饭!”
许老头气了个倒仰,又发慌: “你大哥这事,你想不管了?”
许向华突然止步,回身,大义凛然看着许老头:“大哥这事不归我管,也不归您管,它归组织管。共.产.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大哥要是没犯错,组织绝对不会冤枉他。他要是真的犯了错,组织自会惩罚他。我是党员,我坚决拥护和服从组织所有的决定。”
和姚书记一前一后走来的杨爱党女士鼓掌:“这位同志的思想觉悟非常高,值得我们肯定和学习。”
又瞥一眼脸色发白的许老头,路上姚书记跟她说了大概情况。无论里面是个什么情况,许向国违背了基层干部的操守是事实,他拖了组织的后腿,还给组织抹了黑。
听这老头的话音,是想让这位党员同志走后门,杨爱党不着痕地扫一眼面带微笑的姚书记,正色道:“同志们,我们应该服从组织绝无二心,万万不能把个人感情凌驾在组织纪律之上。组织像铁,纪律如磁,有组织无纪律,就会像磁铁消磁一样,失去凝聚力,消解战斗力。”
一番话说得群情激昂,更有一些人激动的脸都红了。许清嘉暗暗咋舌,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这个年代独有的精神面貌。
父子相杀的场面突然变成了思想教育大会,杨爱党女士人如其名,一颗红心永向党,字里行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