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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许向军心乱如麻。
“妈什么妈!你也给我滚出去!”孙秀花怒从中来,一扫帚甩许向军身上,挥着扫帚把两人都给轰出院子,哐当一下合上院门。
许向军和文婷两口子凌乱地站在门口,迎接着指指点点的目光。
院子里的许清嘉和许家康也风中凌乱了。
“大太阳的,不嫌晒,进来!”孙秀花没好气地朝着兄妹俩喊了一声。
许清嘉干干一笑,和许家康一块进了屋。
老太太得意地拿着许向军写的保证书给许家康看:“你爸这人爱面子,他写了肯定能做到。他要是想反悔,咱们也不怕,到时候我们拿着它去他单位闹。”
许家康却是一点都不高兴:“我才不要他给我买房子,我以后自己挣。就是生活费,我以后挣了钱,也会还给他。”
孙秀花一愣,一巴掌不重不轻地拍在他背上:“说什么傻话,他是你老子,养你天经地义,你不花,不都便宜那边了。”
许家康臭着脸不说话。
“倔脾气!”孙秀花摇了摇头,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只当孩子闹脾气。
她眯着眼看了看门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人。看吧看吧,最好受不了,赶紧滚蛋。
原本听说许向军把人带回来,她还存了点奢望,想着这人真的改好了。可现实给了她一个教训,狗果然改不了吃.屎。
文婷挨不住旁人凌迟一样的目光,捂着脸冲向来时的路。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这样的侮辱。她都已经回来道歉,也愿意接受许家康了,他们到底想让她怎么样?
闻声从周翠翠家跑出来的许文诗和许家磊姐弟俩,急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妈妈,妈妈!”
许向军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将周遭的窃窃私语屏蔽在耳外。
这次回来他抱着化解矛盾的希望,可事实上却是将矛盾彻底激化,他妈连死了不用奔丧这种话说都出来了。
文婷……许向军无奈地牵了牵嘴角。
最后一家四口是借了队里的驴车才走的,这个点根本没有车,要等到傍晚才有车子进城。
回去之后,文婷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她后悔了,真的后悔了,她根本就不该过来的。不过来便不会遭受这种侮辱,就不会在儿女面前丢人,他们会怎么想她这个妈妈。更不会把矛盾挑到明面上来,她和婆家关系闹得这么难看,许向军又会怎么看她。
心思郁结又被泼了一盆冷水,文婷第二天起来便头重脚轻,鼻子堵塞,一摸额头只觉烫手,她感冒了。
这一场感冒来势汹汹,吃了药也不管用,只能去医院挂点滴。
在她被感冒折磨的这几天里,许向军去看望了几个附近城市的战友,他想带许家康去认认人,他这些战友都有一官半职在身,认个脸熟,对许家康将来只有好的。
只许家康兴致缺缺,劝了几次都没用,许向军只能自己出门了好几天。
回来后他又带着许文诗姐弟俩去乡下看望许老头,之前被赶了出来,他都没见过老爷子。
大抵是文婷没来,孙秀花终于开恩给他开了门,住了两天,便到了许向军一家要离开的日子,临走,他给二老留了两百块钱。正如他妈说的,他也只能拿钱来补偿了。
离开的那天,许向军又拿了两百块钱塞许家康手里,他这两年攒下来的钱也就差不多没了。
“钱不够的话,给我打电话。”
许家康捏紧手里的大团圆,二百块,一个工人大半年的工资呢!他可真够大方的。
许向军拍了怕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可在察觉到他身体僵了僵之后,那些话又变成了冰坨坠了回去,最后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