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留给大儿子的。

    姜天晴就像是被撸顺了毛的猫,慢慢收起了炸开的毛。她故意斜眼看着抿着唇站在房门口的秦慧敏:“爸爸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最疼我跟我哥,谁也越不过我们,是不是?”

    姜建业安抚她:“爸爸保证,谁也越不过你们。”

    姜天晴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当着姜建业的面,示威性地朝秦慧敏抬了抬了下巴。怀了孩子又怎么样,还不是排在他们后面。

    姜天晴抱住姜建业的胳膊,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撒娇:“爸,那个乡巴佬欺负我这笔账怎么算?”去年秦振中这个老不修竟敢找上门打她两巴掌,她也要她爸给她出头。

    姜建业顿感头疼,自己女儿的乒乓球技术他还是知道的,一度他都想过把女儿送去学乒乓球,反正她读书是肯定不行了。

    儿子一到岁数,他就送到部队去磨练,他是真的教不好了,只能让部队管教他。女儿的前程最让他棘手,女兵不是谁都能当的。

    正好姜天晴在乒乓球上有天赋,他就想试试看,可姜天晴死活不同意。至今他都没想好安排女儿以后的路,当个普通女工,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我看看伤得怎么样。”姜建业伸手要去揭纱布。

    姜天晴连忙往后躲,纱布一揭不就漏馅儿了:“刚包扎好的,你撕开了,那我不是白包扎了,感染了怎么办?”

    姜建业静静看着她。

    姜天晴眼神闪烁起来,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算了算了,谁让她是后娘那边的亲戚呢,我得让着她。”随后掌心朝上,放在姜建业眼皮子底下:“爸,给我两块钱,我包扎的钱都是问人借的。”

    姜建业只剩下无力的份,厂里那几百上千号人,他都管得游刃有余,唯独这一双女儿,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认命地从兜里掏了五块钱,又拿了两张粮票和肉票:“自己去买点好吃的,不要再跟你那些朋友一块玩,他们就是想蹭吃蹭喝。”

    姜天晴心花怒地接过来,闻言又不耐烦:“我知道了,知道了,你怎么这么啰嗦。”

    姜建业哽了下。

    拿到钱的姜天晴立刻站了起来,朝着杵在门口不动的秦慧敏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别以为怀个孕就了不起,他爸说了就算生出来也越不过她跟她哥去。

    “砰”一声房门被用力带上。

    姜建业继续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眉宇之间透着疲惫,没有了之前的专注。

    慧敏就这么靠在门框上看着他,耳边回想着父女俩的谈话,越不过去,永远都越不过去。她的眼神慢慢冷了下来。

    第二天,秦慧如带着三个孩子和礼物前去拜访白学林。

    许向华和老先生在通话中提了一嘴,白学林就说让他们来了北京之后,抽空去他那儿坐一坐。

    白学林住在一座二进的四合院里,他这套倒不是祖上传下来的,是他早些年拿积蓄置办的。被打成资产阶级反动学术权威之后,房子连同里头的收藏品都被收缴充公。

    去年平反的时候,政府就把东西都还了他。只是他花了几十年心血收藏的宝贝几乎少了一半,说是保存过程中毁坏了,遗失了。

    老先生心疼得都在滴血,可他又能怎么办?只能认了呗,安慰自己能回来这一半已经算不错了。

    偌大的院子就老先生一个人住着,偶尔他的助理会过来帮忙收拾下院子。

    秦慧如和白学林都是早就知道对方存在,今天却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见面。想起白老先生京大教授的身份,秦慧如颇有一种见到老师的局促感。

    看出秦慧如的局促,白学林笑,当初他还在想许向华这小子会讨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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