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眼神立时变了,尤其在看清姜天晴神情中的怨恨愤怒之后,目光徒然锐利。
撞进许向华阴沉沉的目光里,姜天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慌乱低下头。
一旁的姜天强心里也有点打怵,扯上姜天晴赶紧离开。
秦家人就是一群神经病,少惹为妙。
许清嘉在心里为许向华疯狂打电话,一个眼神就把小流氓吓退,老厉害了。
许家康嗤笑一声:“看来还是没长教训。”还有脸来怨恨他们,好大的脸。
秦振中摇了摇头:“姜家这对兄妹,算是废了。小子天天不着家,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块,回家就是要钱。姑娘也不像话,整天打扮的妖里妖气,跟着她哥瞎混。”
秦慧如皱眉:“他们家长辈就不管?”
“鸡毛掸子都打断好几根了,可就是记吃不记打,打厉害了,姜家老太太还要护着,怎么管?”秦振中歪了歪嘴:“据说乡下那些亲戚都烦了,不想再帮他们管孩子。姜建业父子俩好说歹说,才求他们同意再照顾半年,好歹让姜天晴拿到毕业证再回来,这边学校管得严,就姜家这丫头的做派,不用一个月就能被开除。”
“小时候不好好管,长大后再想管教终究晚了。”秦慧如叹道,浪子回头有,可那是凤毛麟角。
秦振中道:“可不是这个理。”
说话间就到了秦家,久别重逢,自有一番契阔。秦母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许清嘉,女大十八变,外孙女已然是个亭亭玉立的小少女,明眸善睐,唇红齿白。
许家阳也长高了不少,不过依旧一张圆圆的小脸蛋,又乖又可爱。
变化最大的还是许家康,五官出现棱角,喉结微突,已经是个英俊的小伙子了。
秦母仔细瞧了几眼,又看看许向华,还真是谁养的孩子像谁。
寒暄好,秦父便问起许向华承包的那座山经营的怎么样,这女婿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货车司机这份体面待遇又好的工作,说辞就辞了。
秦家老两口都是保守的,甚至还有些顽固。他们私心里并不赞同许向华放弃铁饭碗去做生意,万一赔本了怎么办,且说出去也不好听。
然而许向华都已经辞职了,他们还能怎么办,只能在心里求神拜佛的保佑他顺顺利利啊。
许向华简单说了一些,报喜不报忧,
秦父替他高兴也担忧,谨慎道:“你还是小心点的好,以前大家都差不多,你这突然挣钱了,难免有人眼红的。”谨小慎微了几十年,秦父总是怕政策突然又改了,又要割尾巴。当年有钱的人家,都倒了血霉。
许向华应了一声,又安抚:“我们村里现在不少人在做养殖,有一户养猪的,年底卖了一万多。”就是他二伯家,见他挣了钱,二伯和大堂哥去年初就来向他讨主意。他自然是支持的,干农活就是干死干活也挣不了几个钱。
他二伯是个有魄力的,回头就拿出所有积蓄再问他借了一些开始养猪,一家老老小小七口人齐齐上阵,收获喜人,净利润五千八。
江平业还专门安排了报社记者来采访,大肆宣传。
说起来,本来江平业是想把他树典型,可风头不对劲起来。有人雇工十七人,被捅到了上面。保守派和改革派各持己见,一方主张要遏制,一方要保护,眼下还没吵出个结果。
江平业气得不轻,还骂了几句脏话。末了让他一定要把工人数量控制好,等那边吵出个结果来再说。
“原来是你们那的。”秦振中突然喊了一声,见大家奇怪的看过来,他摸了把脑袋笑起来:“之前我们有个同事拿了份报纸在说,南边有个农民养猪挣了一万多,我们还说,农民的春天来了,一年赚的能赶上我们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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