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怎么让她干过,平时也就帮着拉拉风箱烧烧火。
“奶,没事,这不是有搪瓷缸子嘛,再说又不远!”
顾老太抬头看看外面,因为今天大家伙陆陆续续从山里回来,又得忙着赶紧扒开雪看看救救庄稼,小孩子们也跟着出去帮忙了,家里真没人,只好道:“行,那你送过去,小心别烫到手啊!”
“知道的,奶,我会小心。”
蜜芽儿小心翼翼地捧起搪瓷缸子,慢慢地迈着步子,去了隔壁萧国栋家。
喊门后,是苦瓜过来开的门,他看了眼蜜芽儿手里的搪瓷缸子,纳闷地说:“你来干嘛?”
蜜芽儿都不太想搭理他,不过萧竞越在这里,她只好忍忍了:“你哥受了寒,我奶熬了红糖姜水,给他送过来。”
苦瓜有些意外:“我哥在西屋呢,刚躺下,胜利叔他们才走,你过来吧。”
蜜芽儿点头,随着苦瓜过去西屋。
谁知道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正屋门开了,刘美娟出来了。
她一双眼儿盯着蜜芽儿手里:“干嘛呢,蜜芽儿,端着个茶缸子,里面啥好吃的?”
蜜芽儿笑了笑,只好再次重复道:“这是红糖姜水,我奶给竞越哥哥煮的,他受了寒,让他喝点。”
刘美娟一听笑了:“哪那么多事啊,外面下着雪,谁不是受寒呢,我这刚出去烧火做饭的,也受寒了,先端进来吧,我等下给竞越喝了。”
等下?
这话听着就不对,红糖姜水当然是趁热喝,哪有等下的道理。
蜜芽儿当然不乐意。
她收起笑,故意纳闷地道;“我竞越哥哥在你屋里睡吗?”
刘美娟听了,顿时一噎:“啥意思?”
萧竞越都十四岁了,这么大的男孩子,单独住个西屋,怎么可能和她一个屋睡,农村里这种瞎话可不能乱传。
蜜芽儿道:“不在你屋里睡,那干嘛送你屋!”
说完这个,一脸天真迷茫地端着搪瓷缸子,就要进西屋。
刘美娟不乐意了;“你这就是给我们家竞越送的,怎么了,我还不能碰了!”
旁边苦瓜看不过去了,他还挺喜欢他这个哥哥的。
别人知道萧竞越,就是那个年年考第一名的萧竞越是他大哥,都羡慕得很,只可惜大哥总是不回家,害得他不能和大哥说话亲近。
现在大哥都躺那里了,娘竟然还要贪大哥的红糖姜水。
于是他嚷嚷说:“娘,那是大哥的红糖姜水!是顾奶做给大哥的!不是做给你的!”
他这话可是说得又响亮又理直气壮,听得刘美娟顿时没话说,噎了半天,最后气得指着苦瓜的鼻子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说我这都是为了谁,为了谁!”
说着随手拿起门旁边的一个扫帚疙瘩就扔过来,只吓得苦瓜嗷呜一声赶紧满院子跑。
蜜芽儿根本没搭理这对母子怎么闹腾,直接捧着搪瓷缸子进来,进来后还用脚带上门了。
屋子里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看起来这西屋平时是用来存放闲杂农具的,锄头铁锨什么的都在这里面搁着,左边靠墙的角落里还有几个大缸,估计存放点粮食什么的。
屋里的一张炕占据了半个房间,炕上也放着闲杂的笊篱盖子面盆还有已经缺腿的凳子,破旧的马扎,还有一个打着补丁的破包袱,里面不知道包着一堆杂七杂八的什么东西。
萧竞越就躺在这样一张炕上,不知道谁在这些杂物中扒出一个窝来安置他。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两唇紧紧闭着,身上紧紧裹着老粗布蓝格子的被子。
蜜芽儿将搪瓷缸子放在旁边大缸的木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