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百年来,汉家商人们经历过辉煌,也尝过苦涩。

    对于官府,每一个人都有着深深的畏惧与忌惮。

    而官府是什么德行?

    大家更是清清楚楚。

    除了在边塞地区,地方上的官府对于商人格外欢迎和看重外。

    内陆沿海富裕地区,谁不是把富商当成年猪肥羊?

    还没干什么呢,就隔三差五想要褥羊毛。

    今天,我家小妾过生日,明日吾家泰山生辰,后天就是某某地区要修路啊铺桥啊。

    总之,这钱你是孝敬了也得孝敬,不孝敬更需要孝敬。

    关中虽然吃相要好看一点,关中商人们各自身后也都站了一两个保护伞。

    只是……

    现在要来褥羊毛的,可是长孙殿下和那位‘张蚩尤’啊!

    随便捏一个出来,被说他们了,就是他们背后的靠山也是hold不住啊。

    没看到,得罪了这个张蚩尤后,连丞相都保不住自己的儿子和孙子。

    甚至眼看着丞相连自己也要保不住了。

    大家消息可是灵通的很!

    就在前两日,天子下诏给前来长安朝请的昌邑王刘髆时,就特别指责了一番丞相公孙贺,说他‘逆绝朕意’还‘不修圣道’。

    虽然没有明说,但实则却是磨刀霍霍。

    于是一日之间,三十五位大臣上书弹劾丞相公孙贺‘教子无方’‘曲解圣意’‘无佐君父’。

    公孙贺下台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现在来看,他能做最后争取的,大约也只是一个体面的下台方式而已。

    而面对一个能干死太仆,让丞相下台的恐怖存在。

    大家觉得,对方若是想要褥羊毛,大家除了乖乖躺下,闭着眼睛接受外,似乎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难道还有谁敢反抗不成?

    怕就怕对方不仅仅只是想褥羊毛!

    想着这事,无数人都是心头焦虑,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

    而在另外一侧,气氛则截然不同。

    十几位富商,济济一堂,有说有笑的围绕着一个看上去木讷的粗矮男子。

    “袁公真是有福气呢……”有人笑着阿谀着:“不仅訾产最富,就连儿子也是生得好啊,居然拜入了张侍中门下……”

    “可不是嘛……”有人接口说道:“袁公子,自幼聪慧,机灵无比,吾等看在眼里,早知公子必是龙凤之姿,有鸿鹄之志也!”

    而被他们围在中央,作为主心骨的,当然是现在的关中首富,甚至可以说是天下首富袁广国。

    袁广国听着众人的阿谀奉承,心里面与吃了蜜糖一样,只是不住的谦虚道:“不敢,不敢,犬子顽劣,承蒙侍中不弃,列入门墙,侥幸!侥幸而已……”

    这话却是真的!

    袁广国心里现在真是庆幸不已,还好自己那个纨绔子,有些机灵,见机得快。

    不然,现在袁家恐怕……

    而袁常既成为了那个张蚩尤的门徒,自然袁广国自动自觉的将自己看作了‘张系’。

    主动的将自己与对方捆绑到了一起。

    不仅仅承揽了三千万的借贷,还包揽了八千万的‘债券’。

    当初,还有人嘲笑他,说他这是‘甘为走狗、鹰犬’。

    而那些钱,也必定要打水漂。

    但现在呢?

    袁广国昂起头,环视着这个厅堂之中的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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