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听着张越的声音,内心充满了恐惧。

    他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有着足以将他撕碎的能量和力量。

    而其性格……

    自是暴虐无比,甚至据说残忍万分!

    赵玄有个朋友,在执金吾当差,故而他听说过,执金吾内部的仵作,对那几个刺客的尸体描述——全部都是被外力震碎内脏甚至还有人连身体组织都已经打碎了。

    所以,面对张越,赵玄感觉自己仿佛在面对着一头流着口涎的史前巨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其吞入腹中,连渣都不剩一点。

    “可有表字?”就听着张蚩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玄一个机灵立刻拜道:“在下表字草之……”

    “草之?”张越笑了,问道:“可是‘何草不玄,何人不矜’之草?”

    “侍中明鉴!”赵玄俯首道:“此先祖父大人所赐……小子惭愧……”

    “草之也知道惭愧啊……”张越看着他,笑道:“随桃顷候,吾素来敬佩!”

    对于乃祖赵光,张越的敬意,自是非常深重的。

    “哀我征夫,独为匪民……”张越轻声吟唱着:“随桃顷候,为草之赐此表字,寓意深刻啊!”

    “草之,为何背乃祖之教,而行乱法度之事呢?”

    “草之可知,如汝之计得逞,数千百万之民,将陷于水火,而草之之行就真的是‘匪兕匪虎,率彼旷野’”

    赵玄听着,只感觉瑟瑟发抖,连忙拜道:“在下鬼迷心窍,贪恋财帛,误入歧途,望侍中公恕罪!”

    只是内心,却未必有什么真的悔意。

    在他看来,自己没钱花,当然要想办法搞钱了。

    泥腿子什么的,管他去死!

    张越看着他,也懒得去深究他究竟真的悔过了没有。

    反正,他已经送上门来了,有的是时间调、教。

    张越还不信了,纠正不了这么一个纨绔子的三观?

    于是,张越道:“草之既然知错,那就要用心悔过,诚心知错,这样……明日吾再来告知草之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君子!”

    赵玄如蒙大赦,连忙拜道:“多谢侍中公……”

    此刻他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忽然,他听着那位张蚩尤对下人吩咐道:“去将今日各位贵客所赠礼物,全部整理出来,装入箱中,吾要带去宫中,献给陛下!”

    黄金珠宝什么的,他不稀罕也不需要。

    但不接受又不行,不然可能会被人以为他是追究到底。

    好在,身为前公务员,他早就被教育过怎么处理这些东西了——交公。

    虽然,其实哪怕他留下,天子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这汉家政坛,人人都在贪污。

    当年,平津献候公孙弘也只能做到自己不贪不拿而已。

    苛求别人,那是自绝于天下。

    不过,张越的志向和抱负,实在太高了。

    高到,他能够视金钱如粪土。

    当然,这也和他有着大把赚钱的法子有关。

    假如能站着,清清白白就能富可敌国,何必去跪下来脏了自己的手?

    但听在赵玄耳中,却是让不可思议的抬起头来,满脸诧异的看着张越。

    今天,来访的客人之中,最低的一个爵位也是关内侯,最差的一件礼物,也是价值百金的珊瑚。

    七八个贵戚,加起来送的礼物价值三千金以上,仅仅是他爹送的那一件壁琉璃,就是天下罕见的珍宝,现在市价超过千金,足可以作为传家宝,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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