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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主人!”奢合磕头再拜,然后就站起来,恶狠狠的看向那个被他绑缚起来的匈奴人,狞笑着从腰间取出一柄小刀,走到他面前,用着匈奴语,叽哩哇啦的说了一番话。
那个人在听完奢合的话后,马上就吓得浑身抖索、战栗,几乎是哭着将他所知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此人的话后,奢合就转过来身,重新变成了那只温顺的猫咪,对着郭戎点头哈腰的道:‘伟大的主人,奴婢已经问清楚了,他是匈奴兰氏的左大当户属下的小王……”
“他们是奉了匈奴的丁零王卫律的命令,向南联系姑衍王虚衍鞮的……”
“卫律也来了?”郭戎立刻追问。
“回禀主人,是的!”奢合答道:“据俘虏所说,丁零王卫律已经在三日前,率领其主力渡过弓卢水,向南而来,现在距此已经不过三百里了!”
“三百里?”郭戎立刻凝神:“也就是最多三天后,卫律就要抵达此地了!”
而那个姑衍王虚衍鞮的部队,距此最多八九十里。
换而言之,两者最多在四五天后,就可能回师。
郭戎调转马头,下令道:“立刻打扫战场,掩埋尸体,然后马上回撤!”
“必须立刻回去报告给侍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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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时,虚衍鞮也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他现在已经率军,进入了幕南范围,抵达了盐泽一带。
距离鶄泽,已经只有不到两百里的路程了。
若是骑兵全速前进,最多两天,就可以看到鶄泽的影子。
可是……
这一路走来,他内心的不安,越发的浓重。
虽然,斥候们报告,曾经发现了零散的呼揭骑兵靠拢。
但这些呼揭骑兵,却似乎很惧怕他的斥候?
通常还没有接近,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且,直到现在,屠姑射都没有派人来联系他。
到这个时候,若还不知道有问题。
那他就太蠢了一些。
“屠姑射这个混账!”摩挲着拇指上戴着的玉扳指,虚衍鞮仰头看着穹庐内挂着的羊皮地图,那是典型的匈奴作品,粗犷、简单,只有大概的地理与地形,咬着牙齿,虚衍鞮不得不去考虑一个可怕的结果——呼揭人很可能出问题了。
只是,到底是什么问题?
虚衍鞮一头雾水。
“来人!”他高声喊道。
几个在穹庐门口等候的亲信贵族,立刻就掀开帐门,走了进来,匍匐在他面前,亲吻着他面前的地毯:“伟大的姑衍王,有何吩咐?”
“记得我们昨天路过的盐泽吗?”虚衍鞮问道。
“记得!”
“马上派人,去占据该地!”虚衍鞮下令道:“再传令全军,从现在开始,向后撤退,去盐泽集合!”
“再派人立刻向弓卢水出发,联系丁零王,请他马上率军来接应!”
作为一个合格的匈奴统帅,虚衍鞮还是知道轻重的。
他很明白,一旦呼揭真的出了问题。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已经不适合再继续前进了。
因为前方,极有可能是一个陷阱。
在这茫茫草原上,骑兵是一种既灵活,却又极为笨重的部队。
灵活是因为,骑兵的转进速度,非常快。
只要不考虑队形,一天一夜,跑个两三百里是很简单的。
而笨重,也是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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