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他才显得这么不设防。

    他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俊也,觉得这不是什么难开口的事情,可真当要说出来时,却发现自己就跟锯了嘴的葫芦,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来。

    越想说就越不知道该怎么说,长年累月的压力让他格外焦躁,情绪霎时一涌而上,让他本就敏感的心思变得更加脆弱。

    “我觉得好累。”他终于开口了,可平日里稳重又游刃有余的声音里,此刻只剩下脆弱和颤抖,仿佛将自己所有的柔软都展示给她看:“也很害怕。”

    钱俊也沉默了会儿,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上年年中左右。”

    “是因为我?”

    “不是!”

    “说实话。”

    金南俊抹了把脸,闭眼道:“最开始是有点,到不完全是因为你,到今年后,就更不是因为你了,跟你没关系。”

    “没有去看医生?”她问。

    “没有。”金南俊说,摇着头说,“我没法和那位医生建立信任关系。”

    他想了想道:“其实我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书上都写了。我会害怕看网络评论,不敢在专辑公开时联网,甚至畏惧舞台,然后有种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感觉。”

    “就像是消极怠工一样,我的笑容,我的情绪都是假的,对待这个工作都变得不真心,我找不到自己的目标,感觉自己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他的背好像忽然之间就变得佝偻了,浑身散发着股颓废的气息,感受不到活跃和张力。

    钱俊也眉心紧紧皱在了一起。她伸出手,犹豫了片刻,才主动握住了南俊交叉在一起的手。

    “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