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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啊!”

    戚缭缭道:“好歹我也是将门之后,打起仗来我也得努力冲在前面的。”

    燕棠轻睨了一眼她,只差没拿手里的印章把“不以为然”四个字印在脑门上。

    戚缭缭凑过去:“我就觉得巴图他们此番没安好心。多提防些总是没差。

    “贺楚正愁找不到进攻大殷的理由,倘若司礼监这回因为太过强硬而出了什么岔子,让乌剌有了大殷仗势欺人的把柄,到时候他们煽动草原各部与大殷作对怎么办?”

    打仗就得有牺牲,虽然事实证明最后乌剌的大克星是他,但他现在还年轻,派谁也不会派他做主帅!

    燕棠定定望着她,像看陌生人。

    戚缭缭知道自己这番话超出了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小姐的范畴,但她没有回避,也眨眨眼与他对望着。

    这不是她危言耸听异想天开,而是前世里切切实实发生了的事情。

    她不是朝官,也没有任何影响力,便只能说服他们这些有影响力的去影响皇帝决议了。

    如果巴图这次徒劳回去,那么最起码再寻机会生事也会是在将来。

    能够几句话解决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试试?

    “你怎么会想到这些?”

    燕棠再开口,声音和脸色又已经透着漠然了。

    戚缭缭情不自禁挺直了身子:“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一直都很忧国忧民的。”

    燕棠垂眼睨了她半日,说道:“你议论的是两邦事务,是朝廷一等要紧的政事。

    “这既不是你我勋贵能插手的事情,也不是你在会同馆那通胡闹能够相提并论的。

    “你说你的理想是做‘华夏一煞’,你前十四年生涯里最大的壮举是得到个鬼见愁的称号,你说的‘忧国忧民’,我还真没太看出来。”

    “这跟我的理想不冲突。你仔细想想我的话,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她认真地道。

    燕棠拿着印章沉吟了下,然后道:“在我仔细想你的话之前,你不如先告诉我,你近来折腾这个那个的,究竟是想做什么?”

    戚缭缭顿了下。

    他却没有放弃。

    如果说她学鞑靼语他只觉得她胡闹,听说她想骑马也可理解为确实是出入所需,可到了她去通山营里学骑射时他就不明白了。

    如果只是胡闹,她用不着留住黄隽坚持学到可以用鞑靼话自如点菜的地步,出入所需,也用不着学什么骑射。

    像如今,她又过问起朝廷政务……

    按照大部分像她这样的勋贵小姐的人生先例,等到她明年及笄,便该走入婚聘,然后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继续养尊处优的生活。

    只要有戚家在,她就算是一辈子不学无术也没有关系。

    他实在是看不懂,她究竟是为什么?

    “你在关押杜若兰的那天夜里说的话,我听到了。你和她除了小黑屋被关的恩怨之外,是不是还有过别的什么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