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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都想到了。

    “有时候她让我觉得她很陌生,可有时候,她又让我觉得莫名熟悉。

    “她仿佛很容易就能抓住我的心思,知道我会在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而妥协而让步。”

    如果是第二个人,应该绝不会有胆子唆使燕湳偷他的衣服马匹假扮他。

    可她就是好像知道他在了解真相之后,最终不会跟她计较这些一样。

    不但做了,而且还在接着他的亲弟弟一同为之的情况下有恃无恐地面对他,一点点的担忧紧张都没有。

    那真是因为她的背后有强有力的戚家为后盾吗?

    他依稀不这么觉得。

    “如果不是确定她是戚家的人,那她还真有些可怕。”

    黎容凝眸看了他一会儿,道:“可是王爷近来对戚姑娘的态度还是有所转变了。”

    他顿了下,将扇子撇到一边:“没有。”

    黎容接着道:“我记得王爷自打小破屋里出来那段时间,对戚姑娘恨得牙痒痒。并且还说过再也不想看她之类的话。

    “但是最近却主动提出要教她骑马,然后又答应她教她擒拿。我隐约觉得,王爷没有那么讨厌戚姑娘了。”

    燕棠望了深黯的夜色一会儿,凝眉迎上他的目光:“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近来的她很奇怪。”

    黎容扯了下嘴角,说道:“是么。”

    ……

    不是么?

    燕棠并不觉得自己对戚缭缭的态度有什么不妥。

    他觉得自己仍然不喜欢看到她,并且仍然防备着她。

    他怎么可能会对一个随时随地会对男人流口水的孽障转变态度呢?

    何况她还说过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的人,纯粹只是为了戏弄他罢了。

    他绝不可能为她转变态度的。

    他可不是她能随意戏弄的对象。

    他刚正不阿,他守身如玉,他从一而终,他跟妖邪的她不是一路人。

    之所以会让黎容觉得有转变,那完全是因为她的举动太奇怪,引起了他的警惕。

    她对苏沛英不遗余力地帮忙,对苏慎慈突然而来的亲近,以及她同样突然而来的上进——

    虽然她还是那么乖张和不可理喻,但心细如发的他早就看了出来,她跟从前人们口耳相传的那个戚缭缭,不一样了。

    他不希望苏沛英也像他一样受她愚弄,因为她这样的纨绔小姐是不可能真正把别人的疾苦当一回事的。

    他想知道她究竟在玩什么花样,所以这才使得他不得不把一些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

    他教她骑马是因为觉得自己说话失礼而跟她致歉。

    答应教她擒拿是因为燕湳从前也受过戚子煜他们的指点,且她还答应带着燕湳一起。

    不这些都不是因为他莫名其妙而为之。

    哪怕昨晚上问她饿不饿,那也是因为看她为国效力的份上顺嘴说了那么一句。

    她不领情他正中下怀。

    ……难道不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