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桌案的指尖有些发凉。

    前世燕棠死于胜败已分的沙场,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出他被害的疑点,她曾经也相信过那是一场意外,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她却越来越无法说服自己,如果那真是一场意外,那么身为主帅的他为什么会在最后将赢的时刻下去战场?

    然而她没有证据,事后皇帝太子曾经连番提审他身边的几位将领,但是都没能查出疑点,她也无法执意认定他就是被害。

    而眼下突然又冒出么一桩……

    那么的确是有人想要害他吗?

    可这也不对,如果想害他,他即便是没了箭,却还有十三个人,而且周围还有等待拖收猎物尸体的金林卫将卫,就算遇到再厉害的猛兽,凭他们十几个人的身手,不见得抵抗不下来。而围场里的还有皇帝和各勋贵,要保障皇帝安全,必然密布着很多侍卫,这样情况下,又怎会让他有机会被害?

    想到这里她冷静下来。

    只要没有性命之虞,那倒不必太过慌张。

    可此人在他们的箭上做手脚又是为了什么呢?

    成队人的箭都有问题,而围猎拼的是实地战术,难道……

    想到这里她拳头又是一攥,难不成是有人不想让燕棠赢?

    “魏真,你赶紧让营署拿批合格的羽箭去送给你们王爷!”想到这里她立时催促道。

    这里的箭有问题,燕棠身上的箭肯定也有问题,不管怎么说,得先让他换回趁手的武器才是要紧!否则就输得太冤枉了!

    魏真凝眉:“小的们早就想进去了,可是围场一经关闭便不准让人进入,否则一律问斩,小的们也是无可奈何!”

    围场里处处凶险,为保证皇帝安全,在结束之前,的确是不准任何人进出的。

    “那为什么出发之前不检查?!”

    “所有人的剑囊都是兵部工部核验后放入的,这就等于是已经核验过了,这种事上是不可能出现问题的!这样做也是为了确保争到先机,若是再行检查,那就是重复差使了。”魏真也咬紧了牙关。

    戚缭缭沉默下来。

    燕湳还在为他哥担忧:“这到底谁干的?要让二爷我出来,我非将他祖宗十八代祖坟全刨了不可!”

    “现在哪里是说这些的时候!”程敏之凝眉怼回他。又问戚缭缭:“你主意最多,你说怎么办?”

    戚缭缭也没有办法,这王法约束着的事,她还能跟王法对抗不成?

    可若要让她眼睁睁看着燕棠落败,她可不甘心!

    毕竟她就是为着这个而来的,不想让燕棠赢,这就是跟她作对啊!

    想到这里她瞅了下窗下站着的萧珩。

    萧珩正拿了枝箭在手头把玩。一抬眼见她看过来,随即轻讪:“担心燕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