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着台上的祝金生在大声喝斥。
邢烁倏地坐直了身。
“那谁呀?”燕湳直起腰杆,“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小爷们跟前闹事?!”
小厮看了下,说道:“面熟。好像是梁家的人。”
梁家也是大殷的望族了,最早是武将,太祖未登基那会儿,是朝中的勋贵,后来到了大殷,就弃武从文到如今,浮浮沉沉,追溯起来也有十几代的历史了。
如今嫡支旁支的也是一大家子的人。当家的梁铎如今正是内阁大学士,兼职户部尚书。
戚缭缭就说:“忍忍吧。”
阁老们那可是皇帝倚重的重臣,梁铎为官也还端正,就当是看老爷子的面子好了。
且祝金生说到底是个唱戏混饭吃的,护过头了对他其实并没有太大好处。
燕湳就先按下来。有戚缭缭发话,邢烁也没说什么。
底下梁溧是知道四煞就坐在包间里的,这里由着家丁闹了会儿,只见邢家的人也不见冒头,随即冷笑了一声。
索性把祝金生当成了泄火的,指了指身边家丁就道:“这厮横竖是在坑钱,打量着有邢家五爷花钱养,便连咱们几个也不曾放在眼里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他下台!”
家丁们便一窝蜂涌上台,揪着祝金生便拖到了台下。
祝金生反抗之时,一脚踩到家丁脚面,家丁怪叫起来:“这贱种还敢动我?!六爷,这厮不忿,对您不敬!”
梁溧沉脸。拍桌道:“班主呢?!”
班主没想到惹出事,更没有想到竟会有梁溧这种得理不饶人的,除了赶紧出来作揖打拱也无办法。
但梁溧并不依,又使了家丁出来拖着祝金生到了跟前跪下,脚尖挑起他下巴来:“敢坏我的兴致,谁给你的胆子?”
戏子本属被人瞧不起的三教九流,跪地磕头什么的也不算什么,班主便就催着祝金生赶紧赔罪。
祝金生忍着屈辱,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包间里的燕湳再也坐不住:“这姓梁的想干什么?!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邢烁和程敏之也起了身,戏子跟金主们磕几个头不算什么,毕竟世情决定着他们的地位。
可来园子里看戏的几个人不知道祝金生背后有邢烁等四煞撑腰?
姓梁的明知如此还刁难祝金生,怎么看都不像是冲着他来的了。
戚缭缭叹气起身:“走吧,瞧瞧去!”
祝金生磕了三个头,正待起来,左右肩膀却又让梁家的人给压住了。
梁溧睥睨冷笑:“跟我的人动手,磕几个头就想算数?!先趴着把我这脚给舔了再说!”
祝金生被摁到了他脚尖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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