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皇上,如果您什么关于她的特征都没有,那怎么知道谁是她?”

    不知道她模样,岂不是人站在面前他也不会认得?

    皇帝想了下,说道:“大致模样还是有的。她姐姐说五官跟她还是有些像的。找到相像的人,再问问她的生平,自然能对的上。”

    “那请您赶紧画一画呗?臣这里急!”

    “你急啥?”

    “臣看您画的那人跟臣想的那人到底像不像?!”

    皇帝闻言微怔:“你想的哪个人?”

    “宣威将军徐坤的夫人!”戚缭缭两眼亮晶晶的,脱口道:“她会说鞑靼话,会医术,有十分坎坷的经历,十九年前流落到西北被徐家人救下,而且她长得美,美得很!”

    “医术?!”

    皇帝因着她这股激动,也倏地凝重了神色:“鸿飞就会医术!”

    戚缭缭急得都快哭了:“那您能不能即刻起驾前往清水营?”

    ……

    皇帝到了西北的消息终于也随着驻地将领立时奉旨带兵前去护驾,以及戚缭缭的匆忙出行而传遍了营地。

    徐夫人在房里呆了整日,把徐坤所有的衣物用品全部整理好,又将他们俩素日的枕头被褥抚抚平。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半日,刚刚起身走出院门,即遇见收衣裳回来的黄莺。

    “太太要出去么?还是先别出去了,皇上来了,估摸着咱们营里随时得接驾呢。”

    她面色忽顿,脚步停下来。

    “皇上?”

    “是啊,皇上亲自来西北犒赏三军来了。”黄莺绘声绘色地说起刚才一路听到的大伙的反应来:“整个营里都开始在预备接驾了。

    “大伙都在忙,外面也乱,太太还是在房里歇着吧,奴婢猜这次将军恐怕又是要升职的呢。”

    她的声音里透出雀跃与兴奋,即便是徐坤还在战场杀敌,仿佛也已经看到了他光荣凯旋的那一刻。

    徐夫人扶着门槛,双手紧紧攥了会儿,又折身走回院里。

    停在夕阳下,她屏息望着阵旧的屋檐,转而紧走几步到了门下,揪着袖口,又回到了房中。

    房门随之关上,她回到妆台前站定。

    铜镜里映出她灰败的一张脸。

    她拿出荷包里的那几颗药来,放在手心逐颗逐颗地看着,半晌双手无力垂下,撑在桌上垂头望着桌面。

    转而她抬袖印了印发红的眼眶,将药又放回荷包,长长地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恢复平静地往窗外道:“黄莺,你把何忠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