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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宁侯走出皇帝居所时,脸色远不如前去时那般平静。

    他在门口幽远地看了远方一眼,而后才缓缓抬步走回营房。

    他总算已经活到这岁数,有些事情也曾耳听风闻,但终究不能想象原来二十一年前还有过这么一出瞒天过海的大戏。

    其实回想起来,真的有那么严实么?并不见得。

    倘若思绪发散的够开,还是能觉出蛛丝蚂迹,但还是没有人会去疑心,叶太妃在行宫“生下”的孩子不是燕奕宁的儿子。

    更不会想到燕棠的受伤背后还有这样的原因。

    拐弯处他刚好与戚缭缭迎面遇上,他停下来,蓦然想起这些事情这丫头竟然应该是最先察觉的人之一,而他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收到关于她的丁点消息,脸色便有些不好。

    恼她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内心藏着这么多的事情居然不告诉他。

    但沉脸瞪完她之后看到她略为清减了些的脸庞,想起她这些日子也在屋里养身,应也是受了不少折腾。

    自己的丈夫另有身世,这样的事情没确定之前,自然也不好随随便便跟人说。

    那想要问责的心情刹时又回落了下去,最终吐出口的话语变成:“听子湛说你最近胃口不好?

    “快了,回去了就住家里去,让你大嫂好好给你补身子!”

    戚缭缭不知他这脸色换来换去为何故,但也只有点头的余地。

    恰巧李芳到了跟前:“皇上有旨,传王妃前往见驾。”

    靖宁侯摆了摆手,就此负着手走了。

    戚缭缭倒是料准了皇帝定然会找她,从善如流到了这边。

    小黄门正在收拾桌上茶盏。

    “容慧怎么样?”皇帝看过来。

    戚缭缭对他肯定徐夫人就是容慧的语气也不意外,毕竟事情这么明显了,一切遮掩都不过是容慧的自欺欺人而已。

    她简单扼要地把情况说了说,然后就拢手定立在帘栊下。

    皇帝思索了下,说道:“刚才你大哥来过了,问起朕为何不惩治凶手,你觉得,朕该怎么做为好?”

    按理说谋杀忠臣良将,且还是在燕棠为大殷立过这么大功的情况下下手,凶手怎么判都不为过。

    但是这个人又是容慧,这刀子便不那么好下了。

    戚缭缭仿佛也预料到他有此一问,说道:“这是朝廷政务,臣听凭皇上旨意。”

    “那是随云在世唯一的亲人,你不为他考虑?”皇帝扬眉。

    “可她更是要杀臣的丈夫的凶手。”戚缭缭回道。

    她可以不手刃她,交给朝廷依法处置,但还要叫她为她求情,这不可能。

    每个人都只有一条命,何忠如果得手,那她也将会随着燕棠而沉沦。

    容慧的无知,不应该由她和燕棠来承担。

    皇帝没说什么,端起面前参汤在手上,啜起来。

    戚缭缭等他放了碗,问他:“臣还有件小事不解。当年在接容家姐妹来西北的这趟行程里,不知许潜究竟做过什么?”

    来的时候她已经琢磨了一路,虽然燕棠身世大白,但有些事情不能被蒙混过去。

    究竟这里谁欠了谁的,谁在推波助澜,谁又在粉饰太平,总得有个说法。

    皇帝侧脸看过来的时候,目光有些忽闪。

    戚缭缭垂眸,再道:“臣不会为容慧求情,但是请皇上恕罪,既然皇上信任臣,当初把查找容慧的任务交了给臣,那么在见证过这么多事情之后,有些话臣是不吐不快。

    “燕棠今日蒙此大难,容慧固然有不可饶恕的罪过,但是,许潜当时的行为似乎也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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