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娘娘没有当场说云姐儿是为什么?这不是想饶她!是想看看我拿她怎么办!

    “倘若我不惩治他,你觉得明日我拿着折子进宫会有什么结果?!

    “你们是不是想我连头上这顶乌纱帽都给丢了?!”

    姚氏掐着手心不敢吭声。

    “你也给我回娘家去!什么时候回来到时候再定夺!”

    姚氏面肌剧烈颤抖。

    可看到他眼里怒火,到底不曾反驳。

    苏士斟发泄完一通,疲软地坐了下来。

    端起桌上一碗冷茶灌下肚,缓缓匀了口气,方才又道:“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让他们出了这样的风头!

    “知道云姐儿闯了多大祸吗?

    “有今儿这么一遭,沛哥儿便算是在皇上跟前立了名了!

    “哪怕是将来他不进翰林院,皇上只要看到我,只要我在朝上一日,他一日就会想起沛哥儿来!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喉的?这不光表示我不敢再轻易动他,更是连涉及到有可能不公的事情都得万分小心!

    “因为稍有偏颇,在皇上以及外人眼里我就成了蓄意针对!

    “娘娘都当着大伙面说我是个偏心父亲了,这就等于是在我脑门上盖了章!”

    说到激动处他屈起指节敲击着桌面。

    倘若说原先基于血脉之情他还有过那么几分斟酌犹豫,到如今竟是所剩无几了!

    就是他想,他们也不可能回头!

    姚氏纵然憋屈,却也无话可说。

    毕竟她不是原配,且苏慎云为何在她过门半年就出生,大伙都心照不宣呢。

    说到底她还得捧着苏士斟,哪里敢在这当口跟他较真?

    她挪过旁边一杯热茶来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来又喝了一大口,沉沉呼了几口气,随后摆摆手道:“先去收拾吧!用过晚饭就回姚家去!一刻也别给我耽误!

    “——我还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折子要怎么写!”

    姚氏掐着手咬着牙地出去了。

    ……

    苏慎慈听香痕她们一茬茬地过来禀报前院动静,高兴得捧着盘瓜子磕起来。

    “缭缭简直太帅了!——你们先派个人去家庙打点打点,多使点钱也没事儿,让云姐儿在那里‘好好’呆呆!

    “才罚她住半年而已,怎么能让她太舒坦!”

    丫鬟高兴地去了。

    苏沛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窗外,闻言伸了扇子进来敲了敲她头顶:“也跟缭缭学促狭了!”

    “不如此不足以平我心头之忿!”她说着。

    然后放了盘子站起来,伏在窗上笑望着他:“缭缭没挨什么责罚,不过是抄抄经文和《女训》,也被我揽过来了,哥哥是不是也放心了?”

    苏沛英负手扬唇:“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