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肆老板有些怅然,却又骄傲,“毕竟我这个地方,还是要我这般可靠的人才能呆的住的。”
“这样啊……”大抵是记起了他方才的抱怨,裴宗之认真的看了他片刻,突然开口了,“方才她来时,你注意到她的行踪了没有?”
怎么了,是有什么事么?食肆老板不敢虚言,忙老实道:“没有,一点都没有。她整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连点声息也无。”
“那你只能继续在这里呆着了。”裴宗之听罢,说道,“若是你能察觉到她的行踪,如此本事,那就要调往更重要的地方了,否则也太过屈才了。”
食肆老板先愣了一愣,随即懊恼不已,没想到“升迁”就在眼前,却叫他白白浪费了。唉声叹气了半晌之后,虽说无缘升迁,但还是升迁的位子,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他:“先生,更重要的地方是?”
“你想知道?”裴宗之看着他。
没有想象中的刁难,食肆老板人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连连点头:“是啊,先生,我想知道。”
裴宗之默然了许久,就在食肆老板急的有些按捺不住之时,才幽幽开口道:“去要塞路边关口开行脚店。”
食肆老板脸色瞬间转青,而后发白,最后随着胸前剧烈的起伏成了红色,如此面色纷呈了一番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赶客了:“先生,我这店要打烊了,你该走了!”
……、
虽说是半夜,但卫家这座小院子里却灯火通明,人人愁眉不展,在人群的簇拥下,杨老大夫走入屋内,这场景有些眼熟。当然,他这一年几乎每月都要来卫府为周老夫人看诊,自然是熟悉的,但他觉得的熟悉不是这种熟悉,而是另一种熟悉。虽然身边多了不少人,但那样的熟悉感却莫名让他想到了一年多以前的一次看诊。
杨老大夫心下一跳,停下脚步,环顾众人。一旁巴巴望着他的众人见他走了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而后又转过头来,也急了,有人伸手做了个阻拦的姿势:“杨老大夫,还未看诊,怎能先走?”这是以为他要离开了。
杨老大夫摇了摇头,他当然不是要离开,且不说与卫家熟不熟,便说身为一个大夫,来都来了,岂有不见病人便生退却的?他看了眼四周,开口了:“你家六小姐呢?”他奇的是居然没有看到那个丫头的影子,有些事情虽然说不上来具体为什么,但他敢肯定,一群人里头,他匆匆一瞥,第一眼见到的定然是那个丫头。不一样,真的和寻常人不一样。方才他匆匆入内,却没看到那个丫头的影子,这才停下来,特意仔细看了一遍,果真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今儿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在寻她?卫君宁倒也罢了,连杨老大夫都要寻她。卫同知脸色微变,正要想个说辞,便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一主一仆从外头走了进来。
女孩子脸色有些憔悴,怪道:“有些不舒服,睡的沉了些,怎的也没人叫我?”
有人想要说话,卫同知扫了一眼四周,先一步开口了:“好了,你来早了也没什么用,又不是大夫,还是听杨老大夫怎么说吧!”
旁人倒也罢了,一旁去请杨老大夫的卫君宁却已经开口了,“六姐,你怎的……”
卫同知踢了他一脚:“你挡着六丫头了,且往旁一些。”
卫君宁当下便噤了声,走到一旁,他再顽劣,一个孝字却是没得说的。
说话的当儿,杨老大夫已经绕过屏风,来到周老夫人床前了。才一见周老夫人的面色,他就心下一跳,连忙伸手搭脉,来的时候已经听人说了,说这老夫人没了鼻息,但脉息跳动。哪有这样的事情?他行医多年闻所未闻。确认了一番,杨老大夫脸色更是难看,一年多以前的那一次诊脉的记忆也越发清晰了起来,想到当时周老夫人穿着寿衣的样子,杨老大夫心里发毛,暗道:这次这位老夫人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