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拿起酒盅,凑到鼻子旁嗅了一口,“酒是越老越香,人怎么越老越废啊……”
他一饮而尽,“我过一阵子打算最后试一把,看看能不能闯过那一关……过了啥都好说,过不了以后我楚家在降世营就靠你了。”
楚问吸了一口就像,也不知道如何开解自家这位长辈。
他虽然是以中立者的身份被李云憬邀请而来。但事实上,他却是楚愤一脉散去宗外的子弟,为得就是遮人耳目,做一些家族中不方便出手的事情。家族里给他的修行供给从未断过。巧了降世营需要这么一位铁面无私的中人,他也就顺水推舟过来了。明面上两不相帮,暗地里却是楚愤铺的后路。如今楚门一死,楚愤势单力薄,他少不得偏袒一些。
“以后教你的机会不多了,”楚愤一饮而尽,面色通红,“我今日再给你做个活教材——你说说,我跟云隐宗无冤无仇,为什么非要致其于死地?”
“不是怕上方责罚么?”
“上方个屁,不过是定个责罚的道道。定错了大不了重来,他们能把我的蛋咬掉?”
“这……”
“再打几场仗,我就得回去了,”楚愤叹了口气:“这次喀则攻守战楚门也去了,我们这一脉损失惨重,再拿什么在降世营立足?以后特么的岂不是要让李云憬小婊砸一个人作威作福了?”
他捏着酒杯在桌子上面叩了叩,“我得给后人留条路——叫你们继续跟小婊砸斗下去。”
楚问摸了摸脑门上的汗珠子,只怕这话真让李云憬听见了,
“合着您先前全是演戏呢……”
“你瞧瞧,”楚愤把李云憬给的符箓递到楚问手上,“以后这些职位都是咱们的——这是你们以后的资本。”
楚问遣了一道神识进去,眼睛一瞪,“这……我说,这么多职位全让出来……李云憬怎么会答应?她跟云隐宗也没什么干系罢?”
楚愤道:“她徒弟原先是云隐宗弟子,攻城战里立了大功那个,新近又升到了地桥境。替徒弟出头不也说得过去。”
“这也犯不着给我们度让出来这么多罢?”
“那就不必追问了,”楚愤道,“我原先只是搏一把,赢了固然好。要是李云憬不肯让,我也无所谓,秉公执法,谁也怪不到我头上……只是没想到李云憬还挺大方……”
他想起先前大殿中的争辩,皱了皱眉头,“李云憬今日说话一副打抱不平的架势,他妈的好像天下道理都在她嘴上,真叫人不爽。”
楚问道:“李云憬说的话漂亮,又牺牲了这么多,往后的声名可要不得了了。”
“虚名有什么用?”
楚愤又倒一杯酒,“我只要实实在在的……”
(三)
楚执一路跟着李云憬回到寝宫,没等进门就问,
“你给他看了什么?这老家伙能乖乖听话……”
李云憬取出一道符箓掷给他,“你自己看罢。”
楚执刚把神识探进去,大吃一惊,脚下打绊,差些跌个狗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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