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女主持公道,死亦心安。”

    说着,洛青青便挣扎起来,要向叶小天行跪拜大礼,叶小天慌忙阻止,略一思忖,压低声音道:“姑娘,你一死了之,倒是清净,可是撇下痛失爱女的爹娘,你让他们如何过活?叶某这里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洛青青扬起双眸,疑惑地看向叶小天。叶小天道:“姑娘,本官虽然抓了张道蕴等人,可惜他却是土司家的子弟。朝廷昔日招抚贵州众土司时,曾许以他们许多特权,以金赎罪便是其一。

    所以,纵然本官判了他们死刑,行文到了朝廷,只怕天子也是不会勾决的。到那时,免其死罪,令其缴纳赎金的是天子,他们能够付给你洛家的代价反而不大,所以……”

    面对眼前这位虚弱憔悴的姑娘,在杨天王面前也是坦然自若,浑然不觉紧张的叶小天却觉得毫无面对的勇气,他犹豫了一下,才鼓足勇气道:“若是姑娘与你父母愿意撤诉,本官可以为你全力周旋,争取最大的好处。

    以这五家权贵的实力,定可叫他们吐出一笔可观的赎金。到那时,你一家人拿了这笔钱远走他乡,另寻一个去处定居下来,绝对没有一个人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你们一家有了这笔钱,也能安居乐业,将来再招一个知心合意,体贴温柔的上门女婿,岂不是好?”

    洛青青姑娘瞪大眼睛看着叶小天,颤声道:“大人可是畏惧他们家的权势,有心妥协么?”

    叶小天道:“姑娘不要误会!张道蕴等人固然该杀,奈何国法偏能容得下他!本官心中也恨,可思来想去,既治不得他们,终究还是要让他们逍遥法外,不如趁着他们家族同样不愿把此事张扬到天子面前丢脸,尽量为你家多索好处……”

    “奴家不需要!”洛青青红着眼睛,猛地站了起来:“有钱,就能把我们穷人当牲口看么?奴家若是收了他们的钱,息讼走人,那奴家成了什么人?”

    叶小天随之站起,劝道:“姑娘,你不要钻牛角尖,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

    洛青青含泪道:“我一个好人家的女子,被他们毁了清白,葬送一生,难道让他们拿出一笔钱来,就是他们应该付出的?奴家是平民百姓,命如草芥,可奴家的清白却也和他们贵人家的女子一样高贵!

    是,也许皇帝会饶恕他们,但这不是奴家屈服的理由!推官老爷,你是个好官,可惜你帮不了我,就连皇帝都不能!在这人世间,奴家求不到公道,只有那里……只有那里诉冤屈……”

    洛青青说到这里,忽地一声大吼,一头撞向旁边的堂柱。叶小天大骇,伸手一拉,却没扯住她,就听“砰”地一声大响,洛青青重重地撞在堂柱上,登时血如泉涌,身子一软,便向地上栽去。

    “女儿啊……”

    洛母号啕一声,扑过去抱住女儿大哭起来。李秋池一旁见状,慌得手足无措,急忙叫道:“快!快救人!快去找郎中!快救人呐!”

    堂上的皂隶慌忙围过来,七手八脚地放平洛姑娘,对这样的贞节烈女,他们也是衷心钦佩的。其中一个皂隶急忙扯过衣角,“嗤啦”扯下一片,便去为洛青青裹伤,可那布片包到头上,片刻功夫血便渗了出来,登时殷红一片,另一个皂隶见状,忙也有样学样,从他袍子上又撕下一截布片为洛姑娘裹伤。

    众人慌乱地忙活了半天,眼见洛青青脸色苍白如纸,一个皂隶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禁惊慌地叫了起来:“推官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青青姑娘……已经死了。”

    叶小天一直呆呆地站在旁边,心乱如麻。虽然这洛姑娘早萌死志,甚至看她爹娘的态度,竟然也是赞成女儿以死全节,但他心中依旧难受的很,他痛恨自己的无能,这一刻,他宁愿自己不是官,而是一个以武犯禁的游侠儿。

    做官又如何,法度如此,真要秉公执法,反而要纵容了这些恶人,这是什么法!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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