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

    祈禳殿,存思堂,滑竿儿停下,田彬霏又被抱上一辆木轮车,便被人推了进去。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答应你们的!”

    存思堂上,人人都认为已经死掉的叶小安,正站在那儿,脸色苍白,满眼惊惧地看着田雌凤。田雌凤妩媚妖娆,与田妙雯有六七分相似,比初为人妇的田妙雯更年长几岁,仿佛一枚熟透了的桃子般娇艳欲滴。

    这样的美妙妇人,再加上她的巧笑嫣然,换作其他场合,只怕要看得叶小安色授魂销。但此时叶小安看着她,却像是看到了一只罗刹女鬼,似乎她马上就要张开血盆大口,嚼得他尸骨无存。

    “你回来了?怎么样?”看到田彬霏,田雌凤放弃了对叶小安的劝说,微笑着迎向田彬霏。

    田彬霏看了叶小安一眼,刻意加重了语气:“卧牛岭派了李秋池,陪同叶小安的妻子来到铜仁,已经接收了尸体,扶棺返回卧牛岭了。”

    叶小天本就脸色苍白,听到这话,仿佛被一记重拳击中了脑袋,踉跄退后两步,一屁股跌坐在椅上。他还活着,但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死了,就连他多年的枕边人,与他共育有一子的女人,也是一样。这一刹那,他有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那是一种莫以言喻的恐惧。

    田雌凤微微一笑,对田彬霏道:“好的很,我立即派人通知天王,咱们这边偷了天。那边就好换日了。”

    田雌凤向田彬霏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趁着叶小安心防已失,继续劝说,便姗姗地走了出去。他们这番话根本就没有背着叶小安,也根本无需回避,这件事要办成,叶小安必须要参与其中,又何必瞒。

    田彬霏轻轻推动轮椅,来到叶小安面前。他坐在轮椅上,与跌坐在椅上的叶小安差不多一般高,但一个腰杆儿挺拔,一个萎顿在那里,高下立判,田彬霏看着叶小安。就像掌人生死的神祗,俯视着一个蝼蚁般的存在。

    “叶小安,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存于世了。所有的人都认为你已死去,包括你的父母和妻儿!”

    叶小安怒视着田彬霏:“我还活着!”

    蒙面巾上露出的那双眼睛带着一抹笑意:“有什么区别?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不会有人知道你又死了一回。你的家人甚至不会为你再悲伤一次。你真的还活着?”

    叶小安艰涩地咽了口唾沫,眸中露出绝望之色。

    田彬霏悠然道:“你是叶小天唯一的手足。可叶小天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他有把你当过兄弟吗?那么多外人都可以掌握大权,可你这位亲兄弟却没有一点实际的权力,可悲啊!”

    田彬霏往叶小安的心里埋着恶毒的种子:“如果他信任你、重用你、委你以大权,谁敢轻视你,而现在的你。在卧牛岭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不!是一个人人憎恶的废物!”

    叶小安抬起头。恐惧而愤怒地瞪着田彬霏:“你怂恿我杀害我的弟弟?”

    田彬霏嘴角绽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只是隔着蒙面巾,叶小安看不见:“你也配?杀叶小天?呵呵,叶小安,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吗?”

    田彬霏不屑地看着叶小安:“你答应,或者不答应,叶小天都要死!杀他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

    田彬霏傲然扬起了下巴,随着他的说话,蒙在脸上的黑巾轻轻起伏着:“卧牛岭的根基太浅了,别看它现在风头甚劲,可它就连梅邑洞司那样的三流小土司都比不上!”

    田彬霏毫不客气地指评着:“如果梅邑洞土司死了,他的家族不会遭到撼动,新的土司可以立即即位,梅邑洞治下的大小头人们不会心生异志,也不会树倒猢狲散,可是卧牛岭做得到吗?

    什么叫底蕴,这就叫底蕴,它需要千百年的酝养,再如何天纵奇才,他可以如慧星经空,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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