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对着他拍了几张,车来之前方寅接了两个电话,似乎都是在跟人约见面拍照的时间。
项西啧了一声,这种看起来很高深做起来似乎又很简单的工作……这个30天到底要拍多少个人啊。
公车来了,方寅跟着他上了车,这个时间刚过了上班高峰,车上人不多,项西在最后一排坐下了。
“手机用成那样了才想着换?”方寅坐到他身边问。
“不然呢。”项西说。
“是不是经济紧张?”方寅又问。
“这不废话呢么,”项西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手里拿着个像缩小版收音机一样的玩意儿,他抬抬下巴,“这什么?”
“录音用的,”方寅让他看了看手里的东西,“不光要拍照,还会有一些文字的东西,这样故事才会完整。”
“我的故事么?”项西想了想。
“挣扎在黑暗边缘的少年的故事。”方寅说。
项西把脸转开了,看着车窗外,方寅停了一会儿,拿起相机看了看又说:“你的故事。”
项西冲他竖了竖中指。
项西走进营业厅的时候,方寅跟在他身后,他没挑手机,直接到柜台问最便宜的是哪种。
销售给他拿了个三百多的,还是个智能机,项西看了看,也没多问就,去交了钱拿着手机走出了营业厅。
“换上卡吧。”方寅站在路边说。
项西是打算上车了慢慢弄的,方寅这么一说,他只得在路边的树下把盒子拆了,拿出手机把卡换了上去,然后把那个破手机扔进了垃圾筒里。
“扔掉了?”方寅在一边问。
“啊,你要啊?”项西笑了笑,“你掏,我等你。”
方寅这个拍照方式跟项西想像的不太一样,方寅说这是跟他的第一天,所以要找找感觉,让他不用管自己,忽远忽近地走着,时不时就拍两张。
项西一开始觉得还成,时间长了就开始觉得有点儿心烦意乱了。
特别是打针的时候,方寅觉得注射室里是日光灯,不合适拍照,非让他举着吊瓶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坐着时,项西老想把手里的头孢水袋子拍他脸上。
“不是,你不是说不影响我么?”项西有些不耐烦地说,“我这儿都回血了,你真能折腾。”
“为了效果,你知道一张看上去很随意的照片,拍的时候要打多少光吗?”方寅绕着他找角度,“我现在跟着你,就抓拍了,这样真实,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再找场景拍几张。”
“我都杵这儿五分钟了还抓拍呢?”项西啧了一声,“你到底要拍多少啊?用得上吗?”
“当然不能全用,我每天拍完了回去还得整理,”方寅挥挥手,“你别跟我聊了,该干嘛干嘛。”
项西举着药转身就往厕所走了过去:“我尿尿。”
方寅没有跟到厕所,项西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打完电话又跟回了注射室,跟项西隔着几排椅子坐下了。
项西没理他,拿出手机把昨天记下的几个电话挨个打了一遍,问清人家招的是什么之后他都说自己有经验,卖内衣的他都说自己卖过。
最后一家快餐店和一个服装店都让他第二天过去见个面。
项西挂掉电话之后有点小兴奋,虽然不知道人家会不会要他,但总算是有机会了,还有俩。
他打电话的时候方寅又拍了一会儿,然后给他买了点儿面包和牛奶,又把今天的钱给了他。
“谢了。”项西接过钱收好,拿过面包啃了一口。
“明天去面试?”方寅问。
“嗯,”项西看了他一眼,“你也要跟着?你这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