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么。”

    “玩呗,”程博衍笑笑,“人是需要倾诉的,说出来,写出来,感觉就会不一样了。”

    “你也倾诉么?”项西问。

    程博衍抱着胳膊看着他,很长时间才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我就拿着了,谢谢,”项西看着录音笔,想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看着程博衍,“谢谢你。”

    “差不多得了,”程博衍啧了一声,“你状态再保持一会儿是不是还要抱头痛哭啊?”

    项西把录音笔放进口袋里,吸了口气,张开胳膊抱住了程博衍。

    程博衍愣在了原地。

    “你跟我不一样,你不知道有人伸手拉一把是什么感觉,”项西抱着他,小声说,“我看到你就想三叩九拜,想说谢谢。”

    “……是么?”程博衍犹豫了一下,也抱住了他,“那下回就直接磕头吧,没关系的。”

    项西抱着他笑了半天也没撒手。

    程博衍也没动,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拥抱是种久违了的感觉。

    项西瘦,抱在怀里跟程博予有几分相似,当然,他这辈子大概只抱过程博予一次,也可能并不相似,项西个子挺高,程博予还没有来得及长到项西这样的高度。

    再说那天跟项西说过程博予的事之后,项西没有再叫过他哥,有些感觉已经开始不确定。

    “我没洗澡呢,”项西说,“这一拥抱完了你是不是要回去重洗一个啊?”

    程博衍笑了笑没说话,项西在耳边轻轻滑过的声音,突然带给他一丝不一样的……

    冲动,或是别的什么。

    程博衍推开了项西,在他脸侧蹭过的短短的头发瞬间加深了这种感觉,程博衍看了他一眼,清亮的眼睛,算得上精致的清秀五官……

    “我去……洗澡,”程博衍转身往浴室走,“不,洗个脸……算了洗个手吧。”

    “你有没有个准儿啊。”项西在客厅里乐着。

    “没准儿,”程博衍站在洗手池前,打开了水龙头看着,“想洗就洗,洗得漂亮,就这么帅。”

    “神经病,”项西靠在门边,“程大夫,那个砂锅饭离你们医院挺近的,你明天过来认认路吧,没空吃饭的时候过来,我给你单做……不过得过段时间,我先学学。”

    “好。”程博衍关上水。

    “你没洗手啊?”项西看着他的手。

    “哎忘了。”程博衍转身重新开了水,洗了洗手。

    程博衍下班的时候拎着项西的包走出医院,包很轻,项西收拾的时候他看了,就他给买的两套衣服,洗漱用品,还有一个小铁盒,里边儿不知道装着项西的什么宝贝,除此之外就没了。

    拎着这个包,他能明白项西的那些慌乱,他决定摆脱的不单单只是过去混乱的生活,而是全部。

    那些生活是他的全部,一旦扔开,他就只剩下了这个包,如果没有自己这盏灯,他连这个包都没有,只有一个盒子。

    其实项西身上拥有的不仅仅是拼命挣扎的那种倔强,还有勇气。

    砂锅饭在一排小吃店的中间,门脸不显眼,不过项西之前告诉了他,不要看牌子,看人,人最多的那家就是。

    现在正是吃饭的点儿,程博衍一眼就看到了人最多的那家店,桌子都摆到人行道上了,全满,也看到了正拿着两个砂锅小跑着出来给客人的项西,在还需要穿件外套的日子里他只穿了件t恤,脸上已经挂着汗珠。

    他把车开过去,放下车窗,按了一下喇叭。

    项西一抬头看到了他,立马笑着挥了挥手,又喊了一声:“现在忙!你找个地儿停车等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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