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菜菜类,做巧克力巧克力糊,吹个头居然头发也糊,我算不算是背着糊糊诅咒的男人。”

    “你还背着做饭锅碎的诅咒呢。”程博衍说。

    项西对着他后脑勺乐了半天。

    吹完头发,程博衍转过头,顶着一脑袋竖着的头发看着他:“你要回超市吗?”

    “嗯,要回,值班呢,”项西又开始笑,“你头发怎么这样,拿大顶呢。”

    “你再给我立着吹一会儿呗,明天都躺不下去,”程博衍站了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我坐公车。”项西揉揉鼻子。

    “这个点儿没车了,”程博衍进卧室换了衣服出来,一搂他肩膀,“走吧。”

    “我一身汗没洗澡呢。”项西说。

    “我回来再洗一个。”程博衍没松手。

    “背着浴缸的洁癖之王……”项西啧了一声。

    时间虽然不早了,但大夏天的,街上的夜生活才刚开始,路两边高高低低的霓虹灯闪烁着,音乐声时不时地飘过。

    项西靠着车窗往外看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走在这样的街道上了。

    以前无数个夜晚,他和馒头两个人,走在灯光下的阴影里,有时候是无所事事地闲逛,有时候是找活儿。

    这种灯光闪烁和人声嘈杂的环境,他有种下意识地害怕。

    曾经狠狠包围着他的那种人飘着,心也飘着,活着就是飘着,脚永远踩不到实处的惊恐。

    他低下头,跺了跺脚,不再往外看。

    “要聊聊馒头吗?”程博衍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项西手指轻轻抖了一下,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馒头到超市来找过我,只呆了几分钟就走了,来道别的。”

    “去超市找你了?”程博衍油门松了松,看了他一眼。

    “嗯,”项西也看了他一眼,程博衍这句话能听出跟自己完全不同的重点,但却让他很轻松地感受到了关切,心里热乎乎地一软,笑了笑,“他悄悄来的,没有人跟着他。”

    “来道别?他要去哪儿?”程博衍这才回到了项西的重点上。

    “不知道啊,”项西皱着眉,“他不说,我总觉得会出事。”

    项西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想帮但没能力帮,也怕给程博衍带来麻烦,关键是馒头明显不打算让他伸手。

    “我也知道这事儿就只能这样,就是心里总有点儿不舒服,”项西轻声说,“也怕他真出什么事儿。”

    程博衍没说话,沉默地开着车,车快开到超市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报警吧。”

    “报警?”项西吓了一跳,猛地直起身瞪着他。

    “不是那种报警,”程博衍腾出手来在他肩上按了按,“他不是被拐的吗,那天虽然没查到,但如果他父母报了案,应该会有记录,我们报个警,也许能帮他找到家。”

    项西没有说话,他对警察深深的恐惧让他对程博衍的话没有办法给出回应。

    “我去报警,”程博衍说,“虽然不一定管用,但起码我们这边能有个记录,如果能联系上他父母,家里能过来找,也许能帮到他。”

    只有一个名字,一个被拐时的年龄,一个南方城市,凭这些要找到馒头的家人,项西根本不敢去想成功的机率是多少。

    “可能找到吗?”他问。

    “希望不大,”程博衍实话实说,“但总比什么也没做强,而且这是现在你唯一能做的事。”

    “唯一吗?”项西轻轻叹了口气。

    “项西,你没做错什么,”程博衍把车拐上一条小路,停在了路边,“当然,除了这个,你还能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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