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好,”项西赶紧凑过去,“你手好了没?”

    “好了,第二天就看不出来了,”胡海笑笑,“别叫师兄,也太正式了啊,随意些吧。”

    “海哥,”项西换了个称呼,“我师父呢?”

    “回去拿菜了,说一条腿不够我们吃的,”胡海拨了拨琴弦,“你这胳膊是怎么弄的?”

    “不是胳膊,”项西侧了侧身,指指后背,“是肩胛骨这块儿,摔的。”

    “摔的?”胡海想了想就笑了,一串随意而悦耳的琴声从他指尖滑出,“摔的这姿势很高难啊,是打架了吧?”

    “没有。”项西说。

    “真的?”胡海看了他一眼。

    “没有!”项西看着他,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

    “嗯,”胡海笑笑,“那注意休息。”

    “真的没有!”项西往椅子上一坐,瞪着他。

    胡海在琴弦上弹拨着的动作停下了,抬眼很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不是打架……其实我也是胡乱猜的,师父要说他伤了,我估计也会问是不是打架。”

    项西笑了,过了一会儿才又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跟着师父很长时间了?”

    “时间啊,是不短了,”胡海继续弹着琴,“不算跟他学茶的话,也有十来二十年了吧。”

    “这么久?我一共就才活了二十年呢,”项西愣了,“其实你俩是亲戚吧?”

    胡海笑了起来,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口茶:“不是亲戚,不过我十几岁就认识他了,就在这儿,那会儿他还没成仙,普通中年人。”

    “哦……”项西看了看茶桌上的壶,还有刚泡好的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胡海杯子里续上了,“那时候这儿就是茶山了吧?”

    “是啊,一直都是,比茶研究年头长多了。”胡海说。

    项西走到窗边靠着,往外看出去。

    窗外是个木板搭出去的露台,地板和栏杆都是木头原色,估计年头也不短了,木头节结的地方都磨得发亮。

    露台上放着茶桌和几张凳子,这阵太阳没那么烈了,坐外面喝茶应该很享受,琴声清风,低头抬眼都是绿色的茶山。

    胡海应该算是个挺……的人,十来岁就会跑到这样的地方来了,换了他自己,要不是跟着学茶,估计永远都不会想到来茶山上转悠。

    “会弹琴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项西感叹了一句。

    “说我么?”胡海笑着问。

    “是啊,”项西看他停了手,伸手过去试着在琴弦上勾了一下,“我十几岁的时候还……反正不会跑这儿来体会人生。”

    “我不是来体会人生的,那时也不会弹琴,”胡海顺着他勾出的这一个音符接着弹了下去,“琴是师父让去学的,说能让人心静,而且找点儿事干着也不会老瞎想了。”

    “瞎想?”项西没太明白。

    胡海没再说话,低头开始弹琴,琴声渐渐从缓到急,项西盯着他的手指,有一瞬间有些愰惚,突然想起来很多事的那种感觉。

    接下去琴声又渐缓,让人像是坐在小溪边,风吹过竹林,有些昏昏欲睡。

    陆老头儿拿着一兜菜推门进来的时候,胡海的琴声停下了。

    “师父,我来了,”他看着陆老头儿,“听一半琴呢,让你吓没了。”

    “哪是一半儿,他弹起来了就没个停的时候,要等他停,我今儿就在外头站着了,”陆老头儿笑着举举手里的袋子,“来,这是我家自己种的菜,一会儿炒来吃。”

    “我看看,”项西很有兴趣地跑了过去,身后的琴声又响了起来,“拿盆儿种的吗?”

    “嗯,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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