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弟,我也很失望的。”

    这句话让本来刚把眼睛擦了想要缓口气的项西一下有些失控,眼泪就跟开了闸似的涌了出来。

    “我说错话了吗?”胡海停了弹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项西,你别哭。”

    “我没事儿,”项西胳膊挡着眼睛站了起来,“我就是有点儿……委屈。”

    他没等胡海再开口,转身进了小厨房,拧开了水龙头,趴在水池上狠狠地洗了洗脸。

    就是委屈。

    为什么委屈,他不知道。

    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为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的事这么大反应。

    胡海的琴声重新响了起来,他胳膊撑着水池沿听着。

    胡海以前弹的曲子都很静很缓,有激昂和快节奏时,听着也像是在哭,哭得痛快和不痛快的区别而已,但这会儿弹的却不是平时听过的那些。

    居然还是项西能跟着哼的。

    项西听了两句就乐了,扯着衣服擦了擦脸走出了小厨房:“步步高啊?听着以为过年了……”

    “怎么样,”胡海说,“喜庆么?”

    “嗯。”项西点点头。

    “一会儿别哭了,”胡海边弹边说,“你师父该以为我欺负你了。”

    “放心,”项西笑着往茶桌边一坐,开始烧水,“我变脸快着呢,基本技能。”

    陆老头儿在项西泡好茶的时候过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小姑娘,项西还能认出来,这就是他第一次上门拜师的时候不让他进门的那个,陆老头儿的孙女。

    “嗨,”小姑娘冲他挥挥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蹦着走到了胡海身边坐下了,“海大师来首悠扬的,你前师父今儿骂我了,心情不好。”

    “我孙女,陆妙语,”陆老头儿拿起杯子喝了口茶坐到了他对面,“不用管她,咱俩聊咱俩的。”

    “好。”项西点点头。

    这个陆妙语挺安静,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闹腾,就一直坐在旁边听胡海弹琴,时不时过来拿杯茶喝着。

    项西第二轮开始泡茶的时候,她转过了身,趴在椅背上看着,然后伸手:“赏一杯吧大师。”

    “你怎么逮谁都叫大师。”项西递了一杯给她。

    “谁说的,”她笑着说,“我才没有,我叫大师的都是感觉像大师的,你挺像的。”

    “谢谢,”项西说,“我当真了啊。”

    “当真啊,就是夸你呢,”陆妙语喝了口茶,“你这一套玩下来特好看,有范儿,感觉可以出师了,是吧爷爷?”

    陆老头儿听着这话笑了半天,然后也喝了口茶,看着项西:“我看成。”

    “嗯?”项西愣了愣,“您不收学费也不能这么凑合事儿吧?我才来几回啊就想赶我走了?”

    “谁赶你走了,”陆老头儿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来点实践经验嘛。”

    “什么意思?”项西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下次跟我去茶庄坐坐怎么样?”陆老头儿说,“就云水凡心。”

    “我?”项西愣了,云水凡心算是相当高档的茶庄,去的人挺多都对茶很有研究,陆老头儿这么一句,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我坐旁边儿?”

    “你坐茶桌后头,”陆老头儿有些嫌弃地看着他,“平时那么机灵一个人,怎么一说正事儿就这么迟钝?”

    “我要出错了怎么办?搞砸了怎么办?”项西突然紧张起来了,在一帮懂茶的人围观下自己坐那儿泡茶的场面,光想想就有点儿想摔壶了。

    “你白干的,砸了就砸了。”陆老头儿说得很轻松。

    “砸了扣你师父的钱,”胡海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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