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回到温暖的屋里。

    躺在炕上,霍柔风把脚丫伸到展怀身上,由着他给自己按摩有点水肿的双腿。

    正在这时,镶翠从冬梅傲雪帘子后面探进头来:“五爷、五夫人,鸽子来了。”

    鸽子来了,那就是京城来信了。

    展愉的信送进来时,展怀一只手揉着霍柔风的小腿,一只手从镶翠手里接过信来。

    小小的字条上,用馆阁体写着两个小字:西来。

    展怀放在霍柔风小腿上的手停了下来,他抬起眼睑,正对上霍柔风疑惑的目光。

    他露出一抹笑容,但在霍柔风眼里,他的笑容中多了一抹酸涩。

    “怎么了?”霍柔风坐起身来。

    “小九,我二哥要来了。”展怀的声音里有欢喜、有心酸,还有一些连他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

    展愉是驸马,也是人质,他是不可能离开京城的,展怀说他要来了,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展愉逃出来了!

    “快,让人去接应啊!”霍柔风有些着急,可是转念一眼,又觉得自己真傻。

    这决不会是展愉一时兴起,而是筹谋已久了。

    所以,又怎会没有接应的人呢。

    “嗯,大哥原是要让他回福建的,我也觉得福建才是最安全的,没有想到二哥却来了西北。”展怀握住霍柔风伸过来的柔夷,轻轻捏了捏。

    虽然并非临时起意,可也是出人意料。

    “你说,二哥为何会突然改变了主意呢?”霍柔风问道。

    展怀笑了:“那还用说,他是手痒了,想打仗了。”

    展家男儿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便是“誓将马革裹尸还”,展愉在京城多年,如今西北战事一触即发,想来他已经按纳不住,要上战场了。

    “二哥上过战场吗?”霍柔风问道。

    “当然上过了,我听三哥说过,有一次二哥带人跳进海里,硬是把倭人的战船在水下砸出一个大洞。我们一炮未发,那船就沉了。”展怀说话时眼中都是笑意,与有荣焉。

    “也就是说二哥擅长海战了,可惜我们打的不是海战,二哥怕是不能过瘾。”

    霍柔风说完,自己也觉得自己傻里傻气了。

    展怀哈哈大笑,索性躺到霍柔风身边,他说道:“我家小九最可爱了。”

    霍柔风脸上的笑容敛去,白了展怀一眼。

    “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忽然被妻子嫌弃了,展怀有些委屈。

    “女人若是被男人赞她有气质啦、可爱啦,那就一定会是丑八怪。

    展怀一怔,这话听上去好像有哪里不对,也就是说他在说自家媳妇是丑八怪了?

    “小九,你可不是丑八怪。”展怀连忙在妻子脸上啜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