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了。
“芦兄,你怎么不早说?你人在京城,居然也能认识展总兵?”吴家勋一脸的艳羡。
芦瑜摸摸脑袋,有点发窘。严格来说,是他认识展怀,而展怀不认识他。
展怀是他的朋友的朋友,且,展怀比他们年龄大,那时他们还是小孩子,展怀却已经领兵打仗了。
“我也只是与人家有过一面之缘,他和我的一个朋友是莫逆之交。”芦瑜是芦家的长孙,端端正正长大的人,芦家家风严谨,也就是吝啬一些而已。芦瑜蹭吃蹭喝,但却从不吹牛,无论说话还是做事,都禀承了芦家的家风,踏实稳妥。
“我们汉中就有你们金泰祥的分号,只是在汉中,金泰祥不是最大的钱庄,比不上宝昌号,可能我们那是小地方,若是在西安,应该还是金泰祥做得最大吧。”吴家勋说道。
“哪里啊,在西安也是宝昌号做得最大,整个陕西,我们家都比不上宝昌号,说起来不怕吴兄笑话,我们家是山西人,因此早在我曾祖父的时候,便在离得最近的陕西开了分号,可想而知,现在陕西各分号的掌柜,都是世世代代在我家的,我祖父都要对他们客客气气,他们就会以老卖老,对陕西的那些大商家和官宦也是置之不理,以为钱庄开在那里,就能坐着数钱了,不瞒你说,我们现在北直隶的年轻掌柜,随便派一个过去,就比他们会做生意。”
说起这些,芦瑜就是一肚子的气,自从去年他到各个分号走动以来,没少在那些以老卖老的老家伙们面前受气,京城的尚且如此,更不用说陕西的了。
吴家勋深有同感,他告诉芦瑜:“我明白你的感受,你知道我为何会来京城吗?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哭着喊着才捞到这差事的,就差满地打滚了。我爹兄弟四人,我的几位叔父都很能干,我上面还有一位能干的大哥,我在汉中时,连给他们打下手,他们都要嫌弃我,后来我爹要往京城派人,原本想要在掌柜当中选一个,我听说以后就去找我娘哭,我娘便去找我爹哭,这个差事才归我的。现在我爹每次来信,都是夸我懂事,不怕你笑啊,我直到现在才相信,我是我爹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