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胳膊撑着坐了起来,问道:“有没有京城里的消息?”

    花三娘道:“京城里的消息多着呢,李侍郎的小妾跟人跑了,张大人的儿子又打架了,二太太要听哪个?”

    二太太的嘴角挑了挑,却没有笑出来,她问道:“玉龄有消息吗?”

    花三娘拂拂鬓角,眼珠子转了转,正想把她编好的一套话说出来,炕上的二太太幽幽地道:“你别给我编故事了,她是死了吧?”

    花三娘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挨着炕沿坐下,对二太太道:“宫里那位派了寿王爷和羽林军统领李智去抄家,大长公主和玉龄师傅都不在了,是寿王妃给装殓的,如今两口棺材停在原先的公主府里,等着宫里下旨才能下葬。”

    芳仪还是大长公主的身份,可她和展家沾边儿,展家已是反臣,芳仪是否还能按大长公主的葬仪下葬,都要看宫里那位如何下旨了。

    宫里一日不下旨,没人敢给她下葬,更谈不上入土为安了。

    两行清泪潸然而下,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个结果,二太太还是痛不欲生。

    “为什么要把我换出来,玉龄能凛然而去,我也能。”

    展怀起事的消息传到京城,她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她不再进食,连水也不喝了。

    那天她独自在佛堂里颂经,郭玉龄走进来,在她身后的蒲团上跪下,她以为郭玉龄也是来做功课,并没有在意,可是郭玉龄却忽然用帕子掩住了她的口鼻,这两天她都没有进食,早就没了力气,根本没有挣扎便倒了下去。

    等到她醒过来时,已经到了这里。

    她看到花三娘的脸,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展怀身边有个花四娘,她是曾经见过的,这个花三娘有一张和花四娘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两个人的气质并不一样,花四娘冷艳刚健,花三娘却妩媚动人,开口便带三分笑。

    “你是展怀的人?是他让你来的?”她问道。

    花三娘收起嘴角的笑容,正色道:“我是五夫人的人,是五夫人让我想办法留你一条性命。”

    “五夫人?谢氏?”西安城楼上谢氏的一番话早已传遍天下,就连在深宅大院里的她,也看过从外面抄来的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