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染说的,外边大把机会饿不死人,让他歇歇吧。”
依她的观察,养生馆里空了许多,至少走了一半人。看情形,剩下来的老人们坚持不了多久。
另外,她打听到休闲居那边暂时没有什么动静,不见他们派人找养生馆的负责人商谈。
是了,休闲居本就和养生馆在村里各占一半,估计懒得跟别人抢。要么就是破产了,买下养生馆纯粹是一种负担。
或许养生馆最终会落到云家的头上,也可能被省城那间企业收购。
谁知道呢,反正她一个妇道人家啃不下这块大肥肉,能要回三合院和严宅就够了。
以她和养生馆的交情,或许还能便宜些。
等要回云岭村的房子,让儿子在村里管理,将来还怕找不到老婆吗?
心里盘算着,严华华的脸上微露笑意,挑起一小块甜瓜放进嘴里。
嗯,甜丝丝的。
余岚无意中瞥见她的表情,怔了下,但没说什么。也挑了一块甜瓜吃着,一边继续看自己的书。
世间万物,各有定律。
她无法改变家人的任何一个决定,更遑论好友严华华的。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唯一能改变的,是自己。
所以何必多言?路是自己选的,各自面对吧。
“小岚,苏岭染的拍摄小组想拍咱们有机蔬菜的种殖情况,给他拍吗?”有位农民打电话来问余岚。
“可以,但不许写我的名和曝我的照片。”余岚不假思索道。
“哦,好的。”
等那边挂了电话,严华华忍不住劝,“小岚,那小染就是个事精,你不怕惹事上身?”
“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余岚丝毫不在意,扬扬手中的甜瓜,“这瓜挺甜的,等会儿拿几个寄给豆豆吃。”
“不用了,她回校的时候带了一小箱……”
严华华不再多说,和好友继续清闲地聊着家常。
而此刻的云岭村,秋风习习,有些人的心情和天气一样干燥。
莲湖的亭子里,苏杏举起一卷书在执行“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教子箴言,“让你能耐,让你嚣张,在外边多喝几碗洋墨水是让你回来祸害爹妈的?啊?”
那位“女孩都爱我”的优秀男子坐着抬臂左挡右避,嘴里不忘抗议:
“妈,体罚是犯法的。”
“你告我啊!这里是华夏,我是你妈,看你有多能耐告倒我!”苏杏这回气狠了,“你看看村口的围墙,烂番茄、烂鸡蛋一层未干又铺一层,你进出的时候不臭吗?啊?”
害她不得不让安保员退后躲在暗处看着,以免遭殃。
“臭点好啊!”小染犹不知死活地辩解,“让那些垃圾不敢靠近,咱们不是更清静吗?”
“什么垃圾?你的素质呢?你的涵养呢?连怎么尊重人都忘了吗?”苏杏恼怒地训斥,“告诉你,敢在国内搞那什么接收难民的抗议,看我不打死你!”
“妈,你当我傻啊!”苏岭染听出母亲真正的担心,立马笑了,“我在国外搞抗议是因为当地这种呼声最高,我让他们求仁得仁而已。真要乱起来我直接跑路,没损失。”
既不虚度光阴,还能顺手逮几只感染怪物回大姐的实验室,一举两得。
在国内就不同了,家人都在国内不能乱,他有分寸的。
苏杏顿时气笑了,继续追着他打,“你这黑心肝学谁的?给我站住!”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臭小子,三观歪到太平洋了,到底谁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