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温吞地打量他们,个个脸上春意盎然,对群龙无首的日子充满期待吧?他哼了声,“怎么?本座离开神宫,你们就不行保护之职了?”

    “不不不……”秋官道,“属下等会一如既往听命于座上的,不过座上成亲之后属下等不方便再随意出入了,座上近身的事,还需另外派遣两位巫女……”

    “不要!”秋官话音才落,一旁吃杏子的莲灯高声抗议起来,“我府里婢女够多了,不需要另派。再说他身边有我,我可以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国师脸上讪讪的,“巫女都是自小收留在神宫的,你别乱想。”

    她不说话,闲闲地撑着下巴,把视线转到另一边去了。

    看来女人吃起醋来可以没有任何逻辑,防患于未然是她们的手段。既然她反对,他自然无话可说,退了一步道:“挑两个得力的侲子吧,安排在书房伺候。”

    对于派遣侲子她没有太多意见,不过还是发表了一番看法,“要挑姿色一般的,不能太好看……免得带坏了我的婢女。”

    灵台郎们张口结舌,其实只要是个活的,不论男女她都提防吧?再看座上,他只是点头,显然已经认命了。

    很快入夜,府里到处火树银花。大历迎亲是在晚上,逢着喜事宵禁是可以开放的。待天黑透了,新郎官带着仪仗迎亲,隔了很远便听见街头鼓乐阵阵,音浪像潮水一样涌来。

    他站在廊柱旁,抱胸看她作梗。她扒着门缝讨红包,讨完了依旧不放人,要萧朝都唱歌。萧将军领兵有一套,歌声不敢恭维,她听了两句,捂着耳朵认输了,“算了,开门吧!这么难听,会吓着我宝儿的。”

    新郎官进来,她例行公事,举着一根小竹枝在他身上敲了两下,嘴里大喊着:“打杀不论啦!”萧朝都就像个傻子,直挺挺站着任由她打。实在是人丁太单薄,两个人做戏似的,使着花拳绣腿,意思意思就完了。

    昙奴没把嫁人当回事,临出门时掀起障面吩咐她,“明天要面圣,进出小心些,我过两天就回来。”

    她忙说别,“你燕尔新婚,多陪陪郎子,我这里只管放心,有临渊在呢。”

    昙奴哦了声,看花灯下的人,藤紫的襕袍上晕染了一层迷离的水色,即便是站在那里,也有定国安邦的功效,更别说照应一个怀孕的女人了。

    莲灯替她放下了障面,送她上轿,看着昙奴被人簇拥着去了,仿佛丢了重要的东西,心里七上八下。

    “你说萧朝都会不会善待她?昙奴会不会被将军府的人欺负?”

    国师摇了摇头,“你别忘了,昙奴是定王死士,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恐怕将军府没有一个人敢同她作对,因为怕惹她生气,被她杀了。”

    她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便不再忧心了。新妇子走了,剩下的一众宾客仍旧要款待。都是当初定王麾下的人,吵吵闹闹汇集在一起。行伍出身的人就有这点好处,即便没有人招呼,他们也可以吃喝得风生水起。

    莲灯去了辰河的那一桌,他正与几位武将推杯换盏,见他们来了,众人都放下酒盅站起身行礼。辰河心里讶异,脸上却还安然,莲灯叫了声阿兄,他微颔首,调转视线看着临渊,“先前军中有人假冒国师,搅的大军不得安宁。后来被他逃脱,小王也命人四处搜寻,可惜都是无功而返。前阵子听说已经被国师擒获,小王的心总算放下了。国师今日也来喝昙奴喜酒的么?若蒙不弃,与我等同坐如何?”

    临渊拱了拱手,“本座不会喝酒,也不打算破戒,怕是要有负大王美意了。本座今日来,不单是道贺,也是来求亲的。待明天天一亮,我们就入宫,奏请陛下赐婚。”

    众将一听忙纷纷道喜,国师要娶亲,恐怕比皇帝大婚更加令人震惊。可是辰河的眉头却紧紧拧了起来,他们的缘分一会儿断了,一会儿又续上,是在玩小孩儿过家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