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邪并没有因此生气,就像家长包容自己的孩子一样,宁愿孩子是装病,也不愿她是真的生病了。

    坐回床上,他目光直视她,“以后受伤了要说,明白吗?”

    今天秦沣给他讲的话里就有这一条,进入基地就要执行任务,艰辛和危险无法估计,身上挂伤是难免的。这才稍微练习一下狙击枪,她就已经受伤了。

    不知道为什么,宫小白感觉他一整天都有点怪怪的,不过她还是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不希望她受伤,就算受伤了也不能忍着。

    她坐起来搂着他的脖子,“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

    他可不知道这丫头自己照顾自己。

    宫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笑了一下,“好了,睡觉。”

    宫小白一愣,“现在还早呀。”她松开他,看了眼时间,“才刚过九点。”

    “你忘了明早的晨跑?”话落,这个男人霸道地关了灯,根本不管旁边毫无睡意的姑娘。

    宫邪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咚。”

    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床下。

    想了想,应该是刚刚丢在床上那本书。他没去捡,任由它躺在地板上。

    宫小白紧跟着钻进他的被窝里,挨他很近,贴在一起的那种近,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宫邪说,“我看见你带了小被子过来,怎么不睡你自己的?”

    宫小白回,“不乐意盖我的被子,就想盖你的。”

    宫邪:“那你带过来干什么?多此一举。”故意占地方?这姑娘的脑回路怎么总是很清奇。

    宫小白:“带着装装样子。”

    宫邪:“……装什么样子?”

    宫小白:“如果不带被子,佣人们会觉得我不矜持,所以我带着被子装装样子,给他们一种我们虽然在同一张床上睡,但睡在两个被窝里的错觉。”

    黑夜里,空气里都流淌着静谧的气流,男人低低的闷笑声,格外清晰,格外悦耳。

    他想说:姑娘,你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已经很不矜持了。

    “你笑什么呀?”宫小白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丝不满。明明大多数时候她说话挺正常的,周围的人却笑得颇有深意,她很是费解啊。

    宫邪伸臂将她揽入怀里,“没笑什么。睡觉。”

    宫小白哼了声,小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他胸前,闭上了眼睛。

    经过一天的训练,她纵使精神还亢奋着,身体却早已累了,在充满令她熟悉和安全的味道里,她很快睡着了。

    怀里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像躺着一个小婴儿。

    宫邪凭着感觉,摸到她的脸,将她脸上的发丝拂到耳后。

    他还没将自己想带她去军营的打算告诉她。

    秦沣说,像她这样喜欢玩闹,喜欢自由的小女孩,不可能愿意去条件艰苦的基地。他错了,他不了解宫小白。

    不管什么地方,只要他会去,她定然是一百个愿意。

    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还有两年的时间,不急,能让她好好玩,好好闹。

    ——

    第二天一早,约莫五点半,宫邪的生物钟已经醒了。

    清晨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偷溜进来。

    睁开眼睛,他看向身边的位置,宫小白还没醒,睡得香甜。

    他揽了一夜,她的睡姿被他严格控制在一个范围内,乖巧得像一只蜷缩在猫窝里的猫。

    他抬手抚了抚她额心嫣红的那一点,将唇印上去。

    闭目养神了大概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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