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狼狈、耻辱。

    封旭想了许久,“百分之五的股份,确实令人心动。”

    “我有一点不明白,请宫爷解答。”从两人正式谈事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刘突然开口说。

    封旭喝了口茶水,压下内心的震惊,看向老刘,想听听他的看法。

    很多时候,老刘比他的心思还要细腻深沉。

    “宫爷的条件是封家保宫家接下来三年无忧患。”他说话的时候朝宫邪笑了笑,意为如果说了不得体的话,让他见谅,“我认为以宫爷的能力,十个霍锖也比不过,有您坐镇,霍锖还能把宫家怎么地。”

    秦沣看向对面的老刘,这只老狐狸还故意装出一脸疑惑的样子,实际上猜到了吧。

    封旭眼睛眯了眯,他多年来信赖的老刘果然没叫他失望。

    “难道宫爷要离京?担心霍锖趁机出手……”

    封旭一句道破。

    宫邪不置可否,掸了掸腿面,仍然从容不迫,没有一点被人戳破心思的难堪和气恼,反倒让封旭不知怎么开腔。

    包厢内沉寂了下来,空调呼呼吹着冷风的声音变得格外清晰。

    封柠有种预感,两家联姻,还是有希望的。

    只要封旭不答应收下宫尚集团的原始股,只要他一口咬定订婚这一条件。

    封柠踟蹰少顷,柔声说,“我还是觉得两家订婚很有必要。爸爸保宫家不倒总得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吧,如果两家是亲家,那就名正言顺了。”

    寂静被她打破,封旭暗暗松口气,“柠柠说的有道理。”

    秦沣冷嗤,提起桌案上的茶壶,发现里面没水了,又放下。

    老刘起身准备叫人过来添水。

    “不用了。”宫邪站起身,整理西装,清隽俊美的五官跟来的时候一样淡然,“既然封先生不改初衷,那就没什么好谈的。时间不早了,我家丫头也该放学了。”

    他不给封旭说话的余地,直接往外走。

    包厢的门打开,外面炫白的天光与室内阴沉沉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

    封旭坐在沙发上,手指在腿面敲了敲,长叹一口气。

    这次的商谈还跟上次一样,宫邪对订婚这件事不松口。

    本来以为霍锖玩了这一手,会对他们的合作大有帮助,到头来还在原地踏步。

    老刘摇头叹息,“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约到宫爷。”

    封柠气呼呼地端起茶杯灌了一口,呛的咳嗽了好几声,“跟封家联姻怎么了?不比他娶那个孤儿好啊?真是搞不懂了!”

    她被宫邪三番两次的冷淡刺得一头火。

    尤其他那句“我对你女儿没兴趣”,变相说明他看不上她!

    封旭不理她的牢骚,转头问,“现在怎么办?”

    老刘想了想,“再等等吧,我们不是知道宫爷迟早要帝京吗?他一走,霍锖会更加肆无忌惮,他到时就明白了。我们还没输。”

    秦沣一出门就爆发了,边往外走边骂骂咧咧,将封旭从头骂到尾,从里骂到外。

    “他就这么想让爷当他女婿?什么病态心理?日!”

    宫邪摸出一根烟夹在指间,没点燃。

    “宫……宫爷。”一道柔柔的女声在背后叫他的名字,磕磕巴巴紧张到了极点。

    宫邪停下脚步,转身。

    看见了走廊拐角处走出来的封媛。

    她还穿着学校的校服,大概是匆匆赶来,额前的刘海很乱,脸上都是汗水。

    封媛的嘴唇抿得泛白,十根手指因为紧张全部绞在一起,打成了一个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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