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宫小白红红的眼眶里又涌出泪水,“你就是故意的,仗着我喜欢你,爱你,觉得做什么事我都能接受。我难过了,伤心了,拿一根棒棒糖哄哄就好了。是吗?你就是这样想的!”
宫邪不反驳不解释,只看着她,同样的,红了眼眶。
男儿有泪不轻弹。
军人更是流血不流泪。
他强忍着逼回自己的泪水。
“是啊,我就是个没家没爸妈的孤儿,离开了你我就没地方可去,所以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我,是不是?”宫小白扑过去推他,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宫邪伸手去抱她,她却像只暴躁的小兽,拼命捶打他,推开他。
“你走啊!”她的嗓子本来就哑了,发着烧,神智也不是很清醒,全凭一股怒气撑着,“你走,你走,你走……你根本不爱我!我不要跟你回去。”
无论她怎么推,怎么打,宫邪都站着不懂,任凭她发泄怒气。
宫小白也不想自己变得这么狼狈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想打他,骂他,咬他。其实一直大吼大叫很费力气,她的脑袋晕乎乎,好像下一秒就要栽倒在地上。
她不想在他面前出丑,感觉到了身体支撑不住,她就从椅子上下来了,好像加注在她身上的魔法消失了,她又变成了他面前的小矮人。
宫邪无声喟叹,她哭着喊着的时候,他一颗心也被折磨着蹂躏着,跟他身上这身皱巴巴的衣服一样。
他看着眼前这个垂着脑袋还在嚎哭的姑娘,第一次觉得每分每秒都在油锅里煎炸,已经不单单是心痛了。
在帝京城的街道游荡了一晚上,他想过无数个哄她开心的方式,想着先把她逗开心了,再跟她解释一切。他还没告诉她,会带她去军营这个消息,他是想把她留在身边的,一辈子都不嫌长。
这一刻,终究是束手无策了。
剧痛的嗓子已经不允许她大吼大叫,宫小白的声音彻底低了下去,“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我会吃醋会伤心会难过你想过吗?还是你觉得我可能不会在意,我连别的女生多看你一眼都不能忍受,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是什么感受?”
她气冲冲地绕开他,走到季燚面前,抱住他,“看到了吗?心里什么感受?”
“小白……”宫邪闭了闭眼。
季燚抬手搭在她肩膀上,温声说,“发烧了就好好休息,嗓子还要不要了。”
宫小白松开她,径直往楼上走,反正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宫邪见她要上楼,忙走过去拦在她面前,“我的错,以后慢慢赎。现在跟我去医院。”
他刚刚握她的手时就感觉到体温烫得吓人。
再这样下去,身体非要垮了不可。
“就不去。”宫小白推开他的手,却不妨他陡然收紧手臂,将她抱在怀里。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刚才见她的第一眼就想了。
“你放开我!滚开!”她连滚字都用上了,在他怀里像只被捉上岸的鱼,剧烈扑腾,挣扎着逃脱。
宫邪死死地抱住她不撒手。
宫小白抓住他的手臂,奋力挣起来,咬在他脖子上,用了很大力气,全身都在发抖,最终头一歪,瘫倒在他怀里,晕了过去。
这么一番闹腾,身体早就到了极限。
宫邪望着怀里终于安静下来的宫小白,她脸上挂满泪痕,额头都是汗,嘴唇一抹殷红的血色,像最热烈火辣的玫瑰花瓣。